这话?语倒是?不重,甚至还有些轻飘飘的,但其中蕴含的怒意却让怀玉仅剩的一点勇气烟消云散。
“郎君……”
犹不死心?,怀玉怯怯地低唤了一声?,瞧着?可怜兮兮的。
怀玉生得俏丽而?妩媚,是?这群官妓中姿容最为出挑的一个,要不然也不会被刘县令挑中来服侍范凌。
此番又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媚姿态,若是?换了旁的男子,早就将人揽进坏好好疼惜一番了。
可这人是?范凌,他只会觉得像惹了苍蝇一般,语气裹挟着?冷厉。
“若是?不会说话?就永远别说了……”
被这乐妓的刻意亲昵整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范凌短短一句话?说起?来活像个阎王。
怀玉被那张不满寒霜的玉面?吓得浑身一颤,哆嗦着?起?身跑走了。
这个福气她实在?是?不敢接,太吓人了。
见那乐妓终于不再纠缠自己,范凌再度饮下?一盏酒,放下?酒盏便打算悄无声?息离开。
这时,衙门的新任主簿张由举盏走了过来,白胖的面?上?满是?温和谦逊。
范凌对这个新任主簿的印象还算不错,是?个与人为善干实事的做派。
因而?张主簿过来敬酒,范凌不好冷落,举盏敬了回去。
浅浅说了几句,张由正要走,却被不知想到了什么的范凌给叫住了。
“听说张大人不是?陈州本地人,可是?来自沧州?”
初听几句还没有什么感?觉,今夜一番闲叙,却是?偶然勾起?了范凌某些记忆。
这个张由,腔调中所?带的痕迹虽淡,但也让他想起?了家中小丫鬟口音中的痕迹。
若这个张由也是?沧州来的,定然了解些当地的风俗意趣,他不妨问问。
抱着?期待的心?情,范凌却看见张由面?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怔然。
“范郎君何出此言?虽然沧州临近魏地,口音也带着?些相似,但在?下?并不是?沧州来的,在?下?祖籍魏州,自小也是?在?那长大的,父母亡故后,娶了个陈州的妻子,便扎根在?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