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焰戏谑挑眉,翻转方向盘:“是啊,你之前不是说,我这种人别去祸害小姑娘吗?”
沈姜翻了个白眼:“你迟早要祸害,不如现在就去,还能少回趟家。”
得了,又嫌他烦。
“那我要是不回家,今天王姨又请假,谁送你来医院?”
“那就死在家里好了。”多大个事。
陈柏焰:“……”
坐在车上还逞嘴皮子痛快的某女,到了小区以后,虚弱的她却只能被陈柏焰抱回家。
离开前陈柏焰特意让周鸣耀先回家,结果这厮非但没走,反而一直呆愣地坐在沙发上等他们,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视剧,就那么安静地坐着,无聊而认真。
“你怎么还没走?”
听见开门动静,周鸣耀飞快起身,不用支盲杖,熟悉客厅布局的他摸索着就能找到大门。
“陈先生,沈姜怎么样了?”
陈柏焰没工夫回复他,先把沈姜送上楼,让她回床上休息。
周鸣耀局促地跟在两人身后,因为看不见,走路速度比陈柏焰抱着人还慢。
陈柏焰从沈姜房间出来的时候,周鸣耀刚刚走到房间门口。
出来带上门,阻止了周鸣耀想进入的念头。
见他着急地满脸冒汗,陈柏焰笑了一下:“你存个我的电话,万一沈姜出什么事也可以打我电话。”
“好。”周鸣耀着急忙慌将手机递给他,陈柏焰存好后还了回去。
“谢谢。”收回手机,少年马上又问:“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就是痛经。”陈柏焰漫不经心答道,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咔哒一下,香烟味儿飘飘渺渺吹进他的鼻腔。
周鸣耀不着痕迹后退半步,陈柏焰笑着把烟吹到他脸上,少年捂鼻呛了好几下。
陈柏焰忍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沈姜总喜欢逗弄这个小瞎子,
一副欠欺负的乖孩子模样,确实很难不想欺负啊。
深吸一口气,吐出两只烟圈,陈柏焰戏谑道:“这么关心我妹?”
他忽然想起之前两个人趴在地上相拥的情景,看向周鸣耀的眼里不觉多了些许审视。
周鸣耀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摩挲指腹,眉眼低垂,像极了任人宰割的小兽:“她是我的学生,应该的。”
应该关心她。
陈柏焰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眯眼笑:“那小魔女戏弄你耍你还骂你,哪里值得关心?”
少年顿了一下,继而低头,很小声地嗫嚅。
他说:“值得。”
……
前两天刚下过雪,路面随处可见的雪渣,混合着泥土灰尘,不再雪白招人爱,反而因为把路变滑使得人们愈发厌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