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蛋儿摸着头憨憨地笑着,“那也不是不成。”
“得了得了,你爹姓啥?”潘景龙问着。
远处的炮火声已经消停,这屋子里也有像他们一样还在说话聊天的,不过大多数都在休息着。
钢蛋儿摸着木仓,“俺爹姓季,俺娘说字儿是这么写的。”
他用树枝在地上写着,潘景龙看着他歪歪扭扭的字点点头,“季节的季。”
“好说,让我给你想一个,保证好听!”
钢蛋儿舔了舔干燥的唇,期待着。
潘景龙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根烟斗,就那么叼着琢磨了半天,“季明天咋样?”
“明天,明亮的未来。”
钢蛋儿听着这名字,“好!再给俺儿子女儿想一个呗。”
潘景龙啧了一声,“等你生了娃再找我吧,我反正是要当干爹的。”
他婆娘死了,这辈子他也没打算再娶,就这样吧。
钢蛋儿挠了挠头,“那成,班长你……”
他话才说到一半,突然面前的地上多了一封信。
信封朝上,钢蛋儿就看到了前面有字,那个字正是季。
其他的字他是认不得的。
反倒是一旁的潘景龙认了出来,他顿时觉得后背发凉,“季明天?”
他抱紧了木仓,用木仓管把那封信拖到自己面前来,又用木仓管子戳了几下才动手拿起这封信来。
“班长,这是啥?”钢蛋儿凑过来看。
潘景龙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寄给你的信。”
钢蛋儿:“啊?”
“你刚看到了吧,那块儿是空的,这信突然冒出来的,”潘景龙说着,手里也拆着信。
他虽然有点儿怕,但是这个世道鬼又能有多可怕呢。
要真有鬼的话,怕的就不该是他们了!
钢蛋儿听着他这么说,忍不住动了动身子,只觉得冷风嗖嗖的。
潘景龙看了他一眼,“瞧你这怂样儿。”
他把里面的信纸拿出来,一同掉出来的还有一张照片。
他捡起那张照片看了一眼,顿时皱着眉毛,“诶?你看看这人像不像你。”
这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男人笑得十分灿烂,在他身旁还有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人,他俩合抱着一个小娃娃。
潘景龙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像钢蛋儿,“你有个哥哥?”
钢蛋儿摇了摇头,“俺有姐姐,姐姐嫁人了。”
“那这真是奇了怪
了,()”潘景龙把信展开,就看到了上面的一笔好字,爹≈hellip;≈hellip;v[(()”
钢蛋儿:“啊?班长你叫我啥?”
潘景龙给了他脑袋一下,“我念信呢!”
“行了,你别张嘴,听我给你念!”他叼着烟继续往下看。
“爹,见字如面。”
钢蛋儿:“见字如面是个啥?”
潘景龙嘿了一声,“就是说你看到他写的字就像你俩见面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