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郎一家辛辛苦苦一个蛋顶多赚两文钱。赵掌柜什么都不干一个蛋净赚五文,他顿时觉着钱烫手。其实也是因为沈二郎看起来不是寻常人,导致赵掌柜担心沈二郎身体痊愈后收拾他,所以心里不踏实。
翌日到清河村拉变蛋,赵掌柜又多给沈二郎一贯钱,以后一个变蛋四文钱。
喜儿拿着沉甸甸的铜板很是费解:“良心发现啦?我爹说商人最精明啊。”
赵掌柜提到加钱的时候小心翼翼盯着沈二郎,沈二郎看出他想花钱买个安心:“长安来人了。他担心长安商人找到这里,我们见钱心动直接跟长安商人谈。”
喜儿:“签了契的啊。”
“县令出具的文书在长安大商人眼中不过是一张厕纸。”在权利中心多年的沈二郎对此再清楚不过。
喜儿顿时感到瘆得慌,不由得想起沈二郎满身伤痕以及虚弱的身体。喜儿之所以没有怀疑过沈二郎当盗匪落下一身病,盖因这年月的响马都成了将军。
沈二郎如果是盗匪,守着一个山头过日子不可能弄一身伤。沈二郎回乡的时候朝廷还没腾出空来剿匪,那时才灭了刘黑闼。
“好吓人啊。”喜儿不禁说。
沈二郎见她脸色微变,仿佛真害怕:“不怕,没人会注意到我们。”
喜儿点头:“小富即安。”
沈二郎很是好奇:“这话又是谁说的?”
“忘啦。”喜儿解释不清楚的事一律归为不记得。
沈二郎:“收起来吧。”
喜儿摇了摇头,朝外面喊:“姐夫!”
赵掌柜来找沈二郎的时候钟子孟没进来,担心沈二郎算计赵掌柜的时候他一时无法理解坏了小舅子的计划:“何事?”
“买材料买鸡蛋,两千个。”喜儿把钱递给他。
钟子孟惊得张口结舌:“长安人当饭吃呢?”
“吃的越多我们赚得越多。吃成大胖子才好呢。”喜儿把钱递给他,“村里没有那么多鸡蛋就去前村买。前村买回来的蛋叫我爹娘做。”
钟子孟点头:“钱不能都叫外人赚去。”
随后钟子孟喊小薇进来,叫小薇记下两千个蛋得多少钱,材料多少钱,装蛋的陶罐多少钱等等,以后也知道自家赚了多少钱。
钟子孟找一块铁片,又找一把破损的剪刀,敲敲打打往村里去。村民出来一看是他都不禁抱怨:“还以为磨剪子戗菜刀的来了。”
钟子孟笑着说:“县里的赵掌柜又来了。”
村民顿时明白此话意味着什么,连忙问他要多少个蛋,是不是还是一千个。她家的鸡这几日下的蛋单放着呢。
钟子孟:“一千五。”
将将出来的乡亲们惊喜若狂,激动地奔走相告。村正急匆匆赶过来:“这次怎么要这么多?”
钟子孟:“谁知道。反正钱已经给了。”
村正一听钱到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呵斥所有人不得争吵,不得弄虚作假,先去钟子孟家门口排队。
天气炎热,院里很晒,以免鸡蛋晒熟了,只能先到树荫底下等着。
小薇搬着板凳,拿着笔墨出来,记下谁谁多少蛋。这种事小薇一回生二回熟,又有村正帮她盯着,无需喜儿操心,喜儿不禁腹诽,还是独门生意赚钱啊。
村里没人扩大养殖,又没人敢以次充好,只收了一千两百多个蛋。
有的村民要回娘家买鸡蛋,喜儿提醒:“我家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