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翘看着家里送来的银钱。
这会儿她身上也不似先前那样囊中羞涩了。之前是真的全靠家里给的银子。
这段时日,多尔衮私下补贴了她不少,小金库日渐充盈些,这些银子就收起来先不动用,等年节下的时候,再收拾些东西送回家里去。
她长得如此模样,自然阿玛额娘也是不差的,妹妹也好看,正好可以收拾些能穿的衣料回去,叫额娘和妹妹年下也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过了些时候,多尔衮来了,见了她就笑:“你阿玛那样,爷是真没想到,见了你还哭上了,到爷跟前来,眼睛还红着呢。这是听说你受委屈了?”
“瞧爷说的,”宁翘给多尔衮沏茶,甜甜笑道,“奴才可没有跟阿玛说这些,主子爷待奴才好着呢,这府里府外还有谁不知道呢?阿玛是个感性的人,这是见着奴才了,一时情绪上头,这才哭的,和别的可没有关系呢。”
多尔衮想了想宁国光素日为人,道:“这话也是,你阿玛是性情中人。倒是你哥哥,与你阿玛全不一样。”
宁翘道:“哥哥稳重。这一家子里头,总得要有个稳重持家的。在奴才家里,就是哥哥了。”
多尔衮如今听她这俏皮话就笑。
多尔衮对宁家父子印象都挺好的,心里也存着宁家的事,只是许多事尚未有眉目,也就不好与宁翘说了。
只嘱咐宁翘道:“爷这一去少说也有几个月,年节是来不及在府上过了。你年节底下是不需要进宫的。只是外头有客上门,若是福晋叫你出来,也不要怕,该如何便如何。”
“爷叫了人看顾你的。平白无理的事,你只管记着,回来爷给你撑腰。可千万别委屈自个儿,但也别叫自个儿受了伤。宁肯忍一忍,保重好自己,只管等着爷回来给你做主。”
宁翘点头:“奴才知道。奴才不会叫自己吃亏的。”
倒是好奇看顾自个儿的那个人是谁,问了多尔衮,多尔衮道:“多铎府上离咱们府上不远,你若有事,可托信去他府上,寻他的侧福晋佟佳氏。她会帮着你的。”
佟佳氏?和多尔衮府上的佟佳氏是一家的吗?
宁翘道:“奴才只是个侍妾,豫亲王府上的侧福晋若看顾奴才,会不会——”
“没什么的。什么都不会有。”
多尔衮道,“佟佳氏出身正黄旗,从前没换旗色的时候,那也是一起在编旗下的人家。她家里如今尚还不错。护着你也是应当的。上回外头的分组赛马,爷也是这样托的。后来有礼王福晋为你说项,她也就没开口了。”
宁翘恍然,原来是她啊。只是当初注意力全在礼王福晋身上,倒是全没注意过多铎的这位侧福晋。
多尔衮没说太多,宁翘却能听出些意思来,这位豫亲王府的侧福晋佟佳氏,应该就是自己人了。
就是可以被称作是豫亲王很看重很信任的人,也是多尔衮信任的弟媳,否则不会让佟佳氏来护着她。
要知道多尔衮可没有说让福晋和自家府里的侧福晋护着她呢。
宁翘回了邀月堂,这后院里果然气象更新,跟前些日子的气氛是大不一样了。
虽然她并不能全看到,但是瞧着烟清几个和邀月堂里奴才们的精神面貌就知道,是没有再欺负邀月堂的事情发生了。
赶出去和处置了那么多的人,也是叫各处看见了宁翘在多尔衮心目中的分量。
这失宠的说法销声匿迹,府里头渐渐说的,都说她这个侍妾将刚进府月余的察哈尔庶福晋给比下去了。
宁翘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是以不管外头怎么说,她这回是乐得看这样的传言发展的。
多尔衮随皇太极出征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多尔衮进了后院,往福晋处交代了一番,又去了佟佳氏那里看了看二阿哥,也没有久留,再没有去别处,直接就去了邀月堂。
再邀月堂用了晚膳,安置的时候将宁翘拢在怀里。
这在前院住着的时候一直没碰上,这回要出征,按规矩可是不带人伺候的,多尔衮可把数日前的都给补回来了。
大半个月的没动过,这一动就是大半个晚上才放过宁翘。
“好好在府里等爷回来。”多尔衮亲了亲宁翘红润的肩头。
宁翘顶着一脸的红晕,抱住多尔衮劲瘦的腰身:“嗯。主子爷也要平安。”
大约也就睡了不到一个多时辰,宁翘就听到了声响,一睁眼便是多尔衮起身要准备出发了。
多尔衮的铠甲是直接拿过来的,在这儿换上后,便直接去宫中,跟随皇太极出征,大约要到了路上的时候就直接在赶路途中再用膳了。
也难好好吃一顿,就用点水再啃点饽饽,等到了宿营地才会造锅做饭的。
宁翘也起身了。
多尔衮却心疼她没睡多久,叫她再睡一会儿:“爷很快就走了。”
宁翘到跟前来替多尔衮整理帽缨:“那按规矩奴才也是要送的。何况奴才私心里,也是想着要送一送主子爷的。福晋侧福晋庶福晋们都在,怎么能少了奴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