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婮从未亲眼见过杀人毁尸,即使胆子再大,心里的惧怕感也无法抑制,躲在草丛里很久很久,腿麻,腰疼,没知觉。
若是让凶手发现她抢先一步拿到墓中梨,那可就必死无疑,于是等月光逐渐偏移长蛇山后,她才咬牙爬出来,护着墓中梨,从山沟里悄悄爬出去。
奇怪,凶手去哪了?
管不了那么多,逃命要紧。
出了长蛇山,直奔鹿州城,暂且顾不上形象上的狼狈,何况她这样一个胖女子,只怕也没人感兴趣。
当年在合欢山被扒光衣物,却没有失去贞洁,不就说明她吸引不了男人那方面的兴趣吗。
罢了,罢了,像个乞丐,才没人异想天开,认为她怀中有宝贝。
盘起的乌发散乱,身上的灰色褂子袖口也不知被哪根荆棘划破,好在遮羞的黑色长裤完好无损。
不然,又得出丑。
脱身后,她首先检查拼命护着的墓中梨,没见过这宝贝,只觉得它长得十分普通。可能因为光线暗,看的不真切。
手掌大小,边缘缺个小角,关婮心疼地轻轻抚摸。新鲜的表层仿佛抹了一层血,纹理像树轮,还有一层毛茸茸,迎光能见。
“肥肥的,和我一样。”望着宝贝,关婮自嘲,对宝贝爱不释手,因担心再次破损,她从路边扯几根竹丝,为墓中梨做个简易式的篮子。
装在里面,既能护着它,又能不被人轻易发现。
挂在腰间,随意一些。
“如此轻易得到它,莫不是错了吧。”关婮心里担忧。都说这宝贝稀有,罕见,见过它的人少之又少,怎会如此轻易就被她找到?
“算了,先卖卖看,宝贝总是长得……”小篮中宝贝长得实在过于普通,不像个价值连城的货。
“普通可能就是它的奇特之处。”这么解释,就能说得通了。
折腾一夜,东方迎来淡淡红日。
进城前,关婮特意转道去池塘边,整理仪容仪表。
破损的衣服没得救,胡乱抓了抓头发,沾水抹平,再洗把脸,漱漱口,最后朝水中的自己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