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谭二爷喜爱司鸿文,乔氏却不看好这人。
她皱眉说:“八月秋闱,等他在宣州考完再来上京,估计都九月了。时间拖太久,容易生变。”
如今才五月初,距离九月还有小半年。
可阿鸢伴读的事就在眼前,期间耗时四个月这么久,这哪里拖得?
再者,乔氏还有句话没说。
她和司鸿文接触过几次,感觉这个年轻人的确有几分才华,可功利性太重。
对方如今只是个秀才之身,自然愿意攀附他们。但等秋闱一过中了举,对方就不见得愿意再娶阿鸢了。
举人老爷什么名门闺秀娶不到,非要娶个身世低微的商户女呢?
除非谭二爷在官场上再进一步,能永远庇佑乔鸢飞,也能永远对司鸿文有利。
否则,司鸿文一朝发达,绝对会抛弃发妻。
乔氏可不想叫乔鸢飞才出这个泥潭,又跳入那个火坑。
“要不……”她回头看着谭二爷,试探道,“你找找你的老师,看能不能把你的位子往上挪一挪?”
谭二爷手一顿,随后神色淡下来。
他坐到乔氏对面,问道:“你以前不是说,最讨厌大哥那样汲汲营营的人吗?怎得现在,反要我去做这种事。”
乔氏一哽,哑口无言。
是了,谭二爷的心思就不在那上面,又何必要去强迫他?
可乔氏心头还是有些闷气。
她躺下去,背对着谭二爷闷声道:“是我说错了话,二爷莫恼就是。”
谭二爷见她还如少女时这般爱闹脾气,不由无奈一笑。
他也跟着躺下,从背后将乔氏拥进怀里,说道:“你怕时间来不及,不如就叫鸿文来上京参加秋闱吧。户籍问题我给他解决,也好叫他早些来和阿鸢接触一下。如果两人不合适,倒也谁都不耽误。”
乔氏暗叹口气,觉得也只能这样了。
只要时间上不拖延,见见也无妨。
夫妻相拥入睡,大房那边却难以安眠。
谭晖自打被人悄无声息的剃了头后,就时时刻刻都在发疯哭闹。一会儿说要杀了乔鸢飞,一会儿又说叫王氏绑来乔鸢飞,他要好好折磨这贱人。
闹得月上中天了,整个东院里也不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