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江晓接过方敬言手上的饮料。
“你在看什么呢?给我看看。”他顺其自然地扯来一张椅子,凑到江晓身边,光标正停在黄美珍的尸检报告上,“死者体内无药物残留……无生育史……轻微骨盆前倾,左腿内侧有23公分的胎记。你把黄美珍的身体特征标注出来干什么,死者身份不是已经确认了吗?”
“黄美珍是假名,我们用她的身份证检索过了,查无此人。”何乐说。
“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做这一行用假身份的人很多,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方顾问了解啊。”梁叶的话里带着刺。
詹志信清了清嗓子,示意梁叶闭嘴。
“通常的风俗行业从业者,家庭平均教育水平不高,名字不好听是常有的。取个花名方便称呼。”方敬言一点都不避讳梁叶的言论,“死者家周边的按摩店、ktv、俱乐部之类的娱乐营业场所都走访了吗?”
“能问的都问了一遍,一听到我们是警察基本上都是绕着圈子说话。”一个小警员抱怨道。
“这些行业和警察的关系本来就很微妙,他们不怎么配合警方的调查,在一定程度上也增加了破案的难度。”江晓拧开了饮料的瓶盖。
“方顾问,你说黄美珍会不会只是在家接客?”何乐端着咖啡坐在一旁。
“不会,在家工作客源不稳定,没有客源收入也就断了,黄美珍一定是挂靠在哪家门店,只是我们还没查到。”方敬言靠在椅背上,“这事你们接着查,我这边也找人打听打听。”
“咱们都查不到的事,你能问出名堂来?”梁叶有些不可置信。
方敬言浅笑不语。
江晓的眼睛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詹志信上前几步问:“有线索吗?”
“浴室水龙头、茶几上的玻璃茶杯里都发现了指纹,痕检那边确认不属于死者。”
“痕检那边也在安排比对指纹了。”另一名警员说。
“那就是凶手留下的了。”梁叶托着下颚说,“死者给凶手泡了一杯茶,那说明他们俩认识,或者凶手是死者的客户?”
“有可能是以客户的名义上门,然后趁其不注意下手。”詹志信说。
“凶手……可能患有精神性阳痿。”江晓做出了推断,“普通性功能障碍疾病的发病年纪在50岁左右,而这种疾病普遍初发于30岁左右或以下,通常是因为精神上的原因导致的。按照死者体型来看,如果是一个60来岁的老人……很难在对死者进行长时间的殴打之后,再将其以溺毙的方式杀死,这需要大量的体力。而且,普通的性功能障碍患者往往也伴随心脏类的疾病。”
江晓的手指微微叩击:“如果这么推算,凶手目前的年纪是在40岁左右。”
“嗯,敬言当年也是这么想的。”詹志信说,“你继续说。”
“不过,凶手的体型应该也不高,1米65至1米63之间。”
“这是为什么?”一旁的小警员问。
“何乐,你来。”方敬言随手找来一个靠垫扔给何乐,“那个是黄美珍,如果你是凶手你怎么溺死她?”
何乐卷起袖子,把靠垫按在和浴缸差不多高度的沙发上,两只手掐在靠垫的三分之一处,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扑了下去,软糯的小脸憋的通红。她尽量想象着凶手作案时的情绪。
“妈诶,累死我了。”几分钟后,何乐跪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