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能保持平静,安抚起底下被陶执的举动吓一跳的团队成员们。用词和当时陈平对他说的也没多大差别:“陶执他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别太在意……不过选乐队这事还是要他拍板同意才行,他现在人出去了,我们就先跳过这part吧。”
他有条不紊地将工作安排好,才出了会议室。
要真像他面上那样情绪稳定倒还好,实际上阮灵风此刻心情也极差。他以为他们现在是能互相交流的,哪怕他讲了什么踩到雷的东西,好好说不行吗?非要这样甩脸色走人。
阮灵风先是给陶执打电话,电话没接,又发了信息过去,同样没收到回复。
等了一会儿,阮灵风改打了电话给陶执的经纪人。陈平今天不在工作室,说是去一个音乐节目的录影棚看排练现场了。阮灵风跟他说了刚刚陶执跑出去的事,陈平大惊失色。
陈平问:“你说了什么他那么生气?”
阮灵风大致地还原了下当时的情景,电话里头一阵沉默,一时之间只能听到微弱的电流声。
良久,陈平才道:“fever这乐队,你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阮灵风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一些,但不敢确认:“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陶执和他们有过节?”
“这也太巧,”陈平叹了口气,“……那就是他以前待的乐队。”
“……”阮灵风是属实没想到,他之前到处打听也没人愿意说乐队名,他便也不愿勉强人家非要找前乐队过来卖情怀。精心挑选了一支风格贴合且实力ok的乐队,明明小众到不行,说出去一百个人里有一百个人都没听说过这乐队,偏偏这么巧,这就是陶执的前乐队。
“不是说是高中的时候随便组的吗?……我以为是那种学生乐队,”阮灵风顿了顿,又道,“而且陶执也只说他们散了的原因是大家渐渐走远了。”
“反正不是好聚好散,所以他不愿意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平也就粗略地讲了一下,“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最后陶执和那个主唱打了一架,现在额头上还留着疤呢。”
“那难怪了。”
难怪讲到这乐队和主唱时,陶执反应那么过激。阮灵风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他揉了揉眉心:“这事也怪我,我不够敏感,我单纯感觉他应该还是喜欢乐队的,早应该想到他不愿意详细说可能就是有什么不愉快。”
找了跟甲方有过节的嘉宾当合作备选,简直是重大事故。
但陈平说:“也不能这么说,是我这边没提前跟你说明情况……你来问我的时候我也没想到你是要邀请嘉宾。”
“抱歉,我没说清楚。”
尽管也暗暗想着他们这些人怎么都那么喜欢当谜语人,既然这么忌讳又不早说。只是抱怨也无益,失误已经发生了,就得自己背着。
但……抛开甲方乙方这层关系,阮灵风想起刚刚陶执气得几乎浑身要着火的样子,又想到陈平说他们打架打到陶执头上还留了疤,他忽然又没来由地一阵心软。
不管发生了什么过节,但陶执看起来对乐队的喜欢不是假的。而且陶执的性格就不像是乐意和别人搞团队合作的,能一起组乐队,至少最开始的时候,关系是不错的吧?
后来又是发生了什么才让他这么介意?
在和陈平通话的最后,对方收到了陶执报备自己在家里的短信,陈平也将这个消息转达给了阮灵风。阮灵风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起码不用提心吊胆担心陶执在外面发神经闹失踪。
他挂了电话,想了想,点开了和陶执的微信聊天框,开始编辑一段道歉的话。
不管是出于补救工作失误,还是为了哄一下小孩高兴,阮灵风此刻是真心实意想要给陶执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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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份道歉并没有收到回音。
阮灵风等了一整天,陶执都没有回复。第二天再到陶执工作室来时,也没看到那个非要天天来打卡的红发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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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忘了说,我改了个文名,化用自《春风沉醉的夜晚》这个标题,内容则完全没啥关系~
主要是有一天突然想到我们小陶信息素味道是酒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