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溪旁杂草众多,遮挡住了溪流的上下游,无法直接判断这附近是否有野兽正在捕食。
他不由握紧砍刀,警惕地看向四围,在没发现动静后,才抬腿扒开草丛摸索着向上游走去,待看清了草丛中躺着个不省人事的少年后。
许颢瑞蹙紧眉头,思索片刻才走近,蹲下查看这人的伤势。
这人应该是从前边的坡上滚下来的,浑身都粘着湿润的土,看不清样貌,瞧身形应该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的伤看着严重,但都是不致命的擦伤,他只好将人抱起带了回去。
他也不想捡麻烦回去,但是把人留在这里,血腥味引来山上的野兽,不出明天这人就要被野兽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这人应该是命不该绝吧,刚巧遇到他下山。
……
许颢瑞想把人放到床上,转即又想到这人浑身脏污,转身把人先放在椅子上坐靠着。
待他将背篓和野鸡放到厨房,端来早上锅里温着的水。
许颢瑞没有多想直接将少年剥了干净,见这人虽然不算瘦骨嶙峋,但也比正常人清瘦很多,他不由怀疑这人是不是饿晕的。
目光触及道少年锁骨处的花纹时,停顿了几息,好奇地瞧了几眼,看不出是什么花,只觉得挺好看的。
但,这是纹身吗?
将人身体擦洗后利索地换上衣服。
许颢瑞才将人小心的放到床上,拿出上次自己剩下的外伤药,给人敷药包扎。
随后又去村里将何大夫请来,看伤这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在路上许颢瑞便和何大夫交代了这人的来路与伤势。
他就靠在门边站着,看着何大夫给人把脉看诊。
随后视线逐渐从大夫身上转移到床上昏睡的人身上。
这少年五官精致,雌雄莫辨,皮肤白皙,眼帘下那颗痣格外吸引人眼球,除去一身粗布衣衫,看着就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
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麻烦,才让他在山上捡到。
“没什么大事,就身体有些虚弱,日后好好调养就可,这外伤也没什么大碍,我开几副温补的药,先吃上几天。
七天后,再将他带来给我把把脉。这药我回去开好,就让我孙儿给你送来。”何大夫边收拾着东西,边说道。
许颢瑞应声点头付了一两银子诊费,又道了谢,还拿来些板栗送给何大夫。
何大夫接过钱和板栗,欲言又止地看着许颢瑞,终是忍不住开口,多问一句:“许小子,你、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许颢瑞:“等他醒了看能不能联系上他家人,也不知他遇到什么麻烦,怎么跑到山里去?”
何大夫抚着胡子点头:“嗯,我瞧他穿的衣服,好像是你的吧?”
许灏瑞:“是,他原来那身衣服沾满了土和血迹,我想着伤口要处理干净,就一道给他换了。”
何大夫闻言捻着胡子的手一顿,大惊道:“什么?你给换的!你怎么能如此轻浮!”
许颢瑞不解:“?有什么问题吗?”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帮忙换身衣服而已,怎得来一句轻浮?
何大夫气急道:“问题可大了,我刚还纳闷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以为是你叫了人来给换完衣服就走了。”
何大夫低下声音继续道:“人一小哥儿,你给人换了衣服,于理不合。
原本救人是好事一桩,但,唉,你偏偏看了人哥儿的身子,这可如何是好?”
许灏瑞微蹙眉头:“……等会儿,我还是不明白,同为男人,我怎么就不能为他换衣服?”哥儿不是同小哥也就小伙的意思吗?
一番争论下来,何大夫也才明白过来,许颢瑞这么大一个汉子竟不知道哥儿这一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