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张尚书携夫人及女儿张珈音登门拜访,许家老爷徐恂与夫人林清歌亲自相迎。
张尚书面上端着客套的笑,拱手道:“徐大人,许久不见,今日叨扰了。”
徐恂回礼,语气平和:“张大人客气,请坐。”
两家人落座,丫鬟奉上茶点,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张夫人轻咳一声,率先开口:“今日冒昧前来,实是有事相求。听闻花神医暂居贵府,小女自幼体弱,想请神医诊治一二。”
林清歌微微一笑,尚未答话,张尚书便慢悠悠地啜了口茶,意有所指道:“说来也是无奈,若非京中大夫皆束手无策,本官也不愿轻易登门。”
徐恂听出他话中轻视,面上不显,只淡淡道:“花神医性情古怪,未必愿意见外人。”
张珈音低垂着头,指尖攥紧了帕子,显然对父亲的态度有些难堪。
张尚书却似浑然不觉,继续道:“听闻贵府前些日子因令爱之事闹得满城风雨,如今看来,倒是不影响府上结交名医。”
这话明摆着暗讽许家先前为护女儿许明霁弹劾钱氏之事。
林清歌笑意微敛,语气依旧温和:“张大人说笑了,花神医与我家明霁有旧,暂住几日罢了。至于先前之事,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倒也不必旁人评说。”
张夫人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许夫人莫怪,我家老爷只是忧心女儿病情,言语若有冒犯,还望海涵。”
张尚书冷哼一声,显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徐恂指尖轻叩茶盏,忽而一笑:“张大人爱女心切,可以理解。不过——”他抬眸,目光平静却隐含锋芒,“求人,总该有个求人的态度。”
厅内霎时一静。
张珈音脸色微白,终于忍不住轻声道:“爹……”
张尚书面色阴沉,正欲发作,忽听外头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哎哟,大老远就闻到火药味了!”花神医背着手,晃晃悠悠地走进来,笑眯眯道,“怎么,老头子还没来,你们就先吵上了?”
许明霁慢悠悠地又嗑了颗瓜子,唇角微勾:"张小姐这话说的,倒像是我拦着不让你进门似的。"她抬眸看向姚太妃,笑意不减,"太妃娘娘,您说这事儿。。。。。。该不会是想让世子抗旨吧?"
姚太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勉强笑道:"这。。。本宫一时忘了这茬。。。"
淑仪郡主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张小姐好大的脸面,上赶着给人做通房丫头?"她捻着葡萄,意有所指,"我听说前几日张小姐在宫宴上就往赵世子身边凑,结果。。。。。。"
张珈音脸色煞白,手指死死掐进掌心。
殿内贵女们窃窃私语,有几位已经忍不住掩嘴轻笑。
"郡主慎言!"张尚书猛地起身,脸色铁青。
"怎么,许做不许说?"淑仪郡主挑眉,"张大人教女有方啊,一个大家闺秀,整日惦记着有妇之夫。。。。。。"
"够了。"姚太妃沉声打断,"今日是本宫寿宴,不是给你们吵架的。"
许明霁施施然起身,朝姚太妃福了福:"娘娘恕罪,是臣妇失礼了。"她转向张珈音,温声道,"张小姐若真对世子有意,不如等上二十年?到时候世子四十岁了,说不定就能纳妾了呢。"
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憋笑声。
张珈音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转身就往外跑。
"音儿!"张夫人慌忙起身去追。
张尚书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许明霁:"你、你。。。。。。"
"我怎么了?"许明霁一脸无辜,"不是张小姐自己说不要名分的吗?"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花神医前几日还说张小姐心思郁结,这要是气出个好歹。。。。。。诊金可得翻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