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年没回话,走到沙发旁,拾起夏余意搁在上边的《二簧》,“是为了这个。”
夏余意:“嗯?”
穆斯年翻了翻书,“整理时看到这本书,想看一看。”
原来只是为了书,夏余意闷闷想着,故作大方道:“好,你拿去看罢。”
在他的设想中,穆斯年是想来拿本书,然后回自己房里看,于是便在一旁等着他回去。
谁料到穆斯年扬了扬手里的书,“我可以在这看么?”
夏余意心尖一跳,连眨了好几下眼,一时忘记了回应,怎么跟他想得不一样?
“不行?”穆斯年合上书。
夏余意立马点头,“可以,你想在哪看都行。”
“嗯。”穆斯年开了沙发旁的落地灯,又关了屋内的灯,“你去睡,我在这看,不会打扰你休息。”
夏余意是一个很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只要穆斯年给点回应,他便能瞬间忘记先前的不愉快,主动贴上去。
“我想跟你一起看。”他跟着穆斯年在沙发上坐下。
穆斯年抬眼看他,“我习惯一个人看书。”
夏余意瘪了瘪嘴,不以为然。
穆斯年翻了一页,补充道:“如果你明日起不来,我下次就不来了,夏伯伯会觉得是我导致你睡眠不足。”
这一招果然有用,夏余意一听,立马便起身往里卧走,“你别不来,我马上睡觉。”
借着黑暗的掩饰,穆斯年余光瞥见他上床的动作快得有些滑稽,禁不住弯了弯嘴角。
流苏帘子像一道网纱,一半透明,一半模糊,夏余意侧着身子面对外厅,第一次讨厌这道帘子,甚至萌生了想把它拆掉的冲动。
房里听不见风雪声儿了,只有穆斯年偶然翻页留下的细响。
夏余意听着听着有些困意,可心口有个问题一直吊着他,他是无论如何都入睡失败。
穆斯年估量时间差不多,想试探他睡了没,可还没合上书,便听见夏余意低声问:“哥哥,我会不会很粘人啊?”
他手中动作一滞,偏头看过去,却看不清夏余意的脸,他僵持着动作没动,在判断夏余意是否说了梦话。
明暗辨识度不同,夏余意可以清楚得看见穆斯年偏过头来,却久久没应话,自然而然,他以为事实就是他想的那样。
于是他闷闷道:“好罢,我知道了。”
穆斯年这才回过神来,接话:“不会。”
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够,他又补充了句:“不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