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绵坐在狭窄的梳妆台,换上了随便一指的婚纱。
婚纱洁白,裙摆镶满了钻石,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苏曼拄着拐杖,轻车熟路地朝着衣柜走去。
她打开抽屉,在夹层里摸索出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
铁盒子被擦得铮亮,苏曼轻轻地抚摸着,将铁盒打开。
大大的铁盒,被许多张沾满油渍的钱填的满满当当。
钱不是整额钞票,有硬币、一毛、五毛、一元。。。。。。
从小到大的钱币都有。
虽是沾满了油渍,钱币堆叠的整整齐齐,最中央还放了一个金灿灿的手镯。
“绵绵,这是奶奶从你三岁的时候开始给你攒的嫁妆。那时候你年纪小,我总以为,我等不到你结婚嫁人的一天。所以提前备好了这些。奶奶没用,挣不到什么钱,成不了什么大人物,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你把钱拿着,万一哪一天男方对你不好,也是一个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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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刚化完,苏绵绵又哭了。
她看着塞的满满当当的铁盒子,手指发颤,接过了盒子。
金镯子沉甸甸的,是奶奶对她满满的爱意。
她甚至不敢想象,奶奶到底要摊多少张饼子才能换来堆成长方形的钱。
“奶奶,结婚了以后,我们也还会在一起的。他们家很大,你还和我们住一起。”
“这不是惹人笑话嘛。你嫁给大老板,我们又是个贫穷人家,本就会引得人婆家猜忌。我要是再不知廉耻的住进去,你以后岂不是要被婆家的人欺负惨?我是吃过亏的人,不想你以后也步入一个不幸福的婚姻。”
苏曼乐呵呵地笑着。
许秀清蹲在墙角,哭得不能自已。
王晴抱住苏曼,轻声告知:“奶奶,那房子大得很,住进去都要迷路呢。您就放心的住进去吧。”
“好好好,你们今天都哄着我老婆子玩儿。”
苏曼笑的眼睛眯起来,觉得自己的孙女嫁对了人。
她眼盲眼瞎,嫁给了一个喜欢家暴的男人。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离了婚,带着儿子单独出来过,结果儿子完完全全遗传了他父亲的鬼样子。
年轻的时候被丈夫打,老了以后被儿子打。
苦尽甘来,只要她的绵绵能幸福,从前的一切也算不得什么。
“咯吱。”
大门被推开,孙伊人乖巧地趴在客厅上睡觉。
“咚!咚!”
高跟鞋踩地的声音越来越近。
“姐姐,我和妈妈来参加你的婚礼了。”
苏绵绵循声望去。
从前那个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徘徊在生死之间的男孩儿,现在生龙活虎的出现在眼前。
惨白的皮肤泛出了红晕,看着比去年也要胖了些。
他穿的很正式,脖颈上挂了一个长命锁,似是与当初送给她的那个是一对。
王杏然也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的,化了个淡妆,眼线不是很明显。头发微卷,穿的是条隆重的长礼服裙。
礼服裙的颜色很淡,不会喧宾夺主,却能看出是精心打扮过的。
女人眉目间带着歉意,半抬起手,又放下。
“绵绵,听说你结婚了,涛儿和我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之前的那个志愿者,我昨天才知道是你。”王杏然顿了顿,眼眶沁满泪水:“妈妈,对不起你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