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然。
舒青无法自恋到认为顾先生爱她至痴狂,偏执到不顾一切,不过是新鲜感作祟,加上一点钟情,又能维持多久。
做人不能太较真,否则终会反受其害。
车辆快速变道,舒青抓稳扶手,对舒燿说道:“我明白,只是我答应过…”
车突然刹住,舒青差点被甩飞,得亏舒燿一把抓住她。
“怎么了?!”舒燿问开车的男人。
“走不掉了!”男人抬头看向前方,他们被堵截到路边,一圈黑车将他们围困其中,毫无退路。
舒青看见几步之外的顾兆敛和陈珂。
车灯亮到晃眼,顾醒走近,敲开车窗,将手机递给她。
舒青接过,听见对方说:“我的忍耐有限,舒青,回来。”
话讲完,电话被毫不犹豫挂断,想来气的不轻。
面对她的成功逃离,他的反应仅此而已吗?还是情绪压制太久,已经很难有事能让他失控,她还不足以使他失控吗?
舒青忽而想起出来前顾兆山的叮嘱——“旁人讲什么都不要信,先来问我”
她确实有话要问,况且就算要走,也不该是在混乱情形下不辞而别,她不愿让彼此带着愤怒和不甘,不清不楚的分开。
舒青转头对舒燿说道:“回去告诉爸妈,我一切都好,让他们别担心,过几日我就会回家”
舒燿紧握她手腕不放,舒青又用衣袖擦拭他额头,笑的温柔:“你今天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舒燿,别再自责,我从未怪过你。”
今天来,舒燿就没想过独自离开,他掏出手机就要报警:“等警察来,他必须放你跟我走”
舒青夺过手机,摁下挂断键,压低声音同他讲:“不能报警。今天我们大闹会馆,本就有错在先,惊动警察,岂不是授人以柄,你如果出事,爸妈要怎么办?”
她靠近舒燿耳边,声音轻到只有彼此能听见:“他昨日同范垣私下会面,虽不知有何谋算,但我暂时还不能走,想到害我之人还安枕无忧地快活着,我死不瞑目”
“舒燿,我一定要他受尽千刀万剐才能甘心,我需要顾兆山。”
舒青脸上无一丝笑意,眉眼冷到结冰,与他记忆中的姐姐完美重合。
她从未认命,也从未因为安稳生活而忘记受过的苦难,她经过的痛苦,必将百倍奉还给伤害她的人。
舒青等不及花费漫漫时间筹谋规划,她已然想通,她需要一位更有能力更有手段的人帮忙。
“你到底…”
舒青仿佛知道舒燿要询问什么,抬手摁住他后颈,压他低下头,将他未讲完的话逼回。
狭长双眼幽深似海,内里盘旋一条长蛇,竖起瞳孔危险地盯住他,并非警告,而是提醒。
四周人多眼杂,需谨言慎行。
舒燿下意识屏住呼吸,随后,缓缓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