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没你事了,你先走吧。”叶族长对叶猴儿说道。
叶猴儿如获大赦,脚底抹油般跑了。
“族长叔,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舒纭问道。
“自是与要个说法,如此拿我族人算计,我岂能就此罢休!”
叶族长怒极,双手捏紧了拳头,像是要大干一场。
“族长叔,我是当事人,我跟你一起吧。”舒纭说道。
舒纭交代孩子们锁好房子,乖乖待在家里等她回来,便跟着叶族长去了王里正家。
王里正现在为了银子的事,本来就焦头烂额,听见“砰砰”的敲门声更是烦躁,便使唤了在旁边喝茶的王德去打发。
王德一开门,见是叶族长和舒纭,心里有些发虚,问道:“里正现在没空见客,你们明天再来吧。”
“走开,我找里正又不找你。”叶族长推开王德朝里走。
“不是叫你打发了吗,咋还带进来了。”
王里正此时也没抬头,正蹲在一把官帽椅旁边。
他自从当上里正之后就觉得自己和普通百姓不同了,身份要高些,堂屋是他待客的地方,自然也要彰显出他的身份,于是附庸风雅买了两把死贵的官帽椅。
王里正以为有了这官帽椅,自己就真不一样了,其实骨子里还是个农民,想事情的时候还是习惯蹲在地上。
“是我。”叶族长说道。
王里正抬头看见是叶族长和舒纭二人,就又从地上起来,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椅子上。
“找我啥事啊,直说吧。”
王里正的语气很是不耐烦,特别是看见舒纭,心里更不得劲。
半个月之前,他用一壶上好的酒换来了衙门有老胥吏要退休的消息,他筹划着送个好礼给主簿,让他有机会被提上来。
虽说胥吏不需要是官身,但也是有编制和俸禄的,好多人都盯着这个空缺呢,所以王里正送的礼还不能轻了。
为此,王德就给他出了个主意。
他让王里正做个假文书,告诉他们这次河渠工程大,服役之人需要二三十个人,之后使了障眼法让叶族长抽中去劳役的签,王德再去找叶猴儿鼓动叶氏族人找舒纭借钱。
王里正多年在这个位置上,做个假文书不是什么难事,再说倒是真有人没钱交上来,也可以安排他们去修河渠,反正服役的人越多,就可以尽快结束工程,上头的人反而更高兴。
这样既讨好了上官,又让舒纭不痛快,还能帮着王里正弄些钱,王德也能分一部分的钱,也弥补了他这段时间被舒纭撬走的生意,一举四得。
王里正一听,是个好办法,就答应了。
没想到,舒纭在族人的逼迫下愣是没松口,这下王里正的送礼升迁计划就泡汤了,所以他看见舒纭就没什么好脸色。
“里正,王德这事你管不管?”叶族长把事情的大概跟王里正叙述了一番,问道。
王里正本来也是有心维护王德,又在气头上,没好气地说道:“我没觉得王德有什么错,他不过就是跟叶猴儿提了个可以找舒氏借钱的法子,多了几句嘴的事,我要管什么?”
王德附和说道:“就是,我就多说了几句,出了个馊主意罢了,村头的妇人之间说的话比我还多,难道也要里正一一去管吗?”
王里正一副蛮横的样子,真是气煞叶族长。
“里正,你维护你的族人是情理之中的事,但你作为里正,办事也不能徇私,黑白不分!王德分明就是蓄意报复,恶意挑唆叶猴儿引起我族人之间争斗,致使我族不睦,他其心可诛!”
“叶祖书!你说话过分了!”王里正也怒了,大喝了一声。
叶祖书是叶族长的名字。
“我还要说更过分的话,王德这事你是不是事先知道。”叶族长眼睛里似乎都能喷出火来,“事先知道,为何不阻止,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仗着你们王家人多就没把我们叶氏一族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