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人就在隔壁住着,可李氏却觉得虞薇念嫁去了好远好远,又好似很久未见。这会儿见到人,鼻子一酸,「回来了?坐,过来坐。」
虞薇念坐过去,谢惟安帮着归置起东西,惹得李氏一顿数落:「哪有新姑爷上门就干活的?叫旁人看了,还以为我倚老卖老,不知礼数。」
「我就是瞎忙活,娘您同阿念说说话就是,不用管我。」谢惟安笑着应道,手上动作未停,利落的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摆放整齐。
李氏见状,又数落了几句,眼里却满是欣慰,拉过虞薇念的手,轻声道:「这几日可还习惯?」
「睡了两年的土炕,突然换了拔步床,倒是有些不习惯。」
虞薇念只是单纯感叹拔步床与土炕的区别,哪知听到李氏与谢惟安耳里,皆以为另有所指。
一个低眉好笑,一个心虚至极。
「哎,许是年纪大了。你出嫁这几日,我总觉得家中冷清不少。」李氏拍着拍虞薇念的手背,轻声叹着。
东西归置好,谢惟安靠了过来,道:「娘若是觉着冷清,不如搬过去一起住。反正屋子多,住得开。」
「说什么浑话,哪有丈母娘住女婿家的?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反正你们就在隔壁,日日都能见着。」
几人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虞乔北探头进来,「阿姐,姐夫,你们回来了!」
「你今日怎滴没去学堂?」
「知阿姐今日回门,便跟夫子告了一日的假!」虞乔北说着,将手中的桂花糕递过去,「干娘一早就在念叨,说前几日那桂花糕你尝着好,便让我去镇上买了些。诺,阿姐尝尝,可是一个味儿。」
李氏佯怒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尽胡说!我哪有念叨。」
虞乔北吐了吐舌头,凑到虞薇念身边。
因着规矩,出嫁的闺女前三日不可回娘家。即便是住在隔壁,也尽量避着。
虽说知道谢惟安为人如何,可三日不见,虞乔北还是心生担忧。这会见阿姐安好,却还是低声问着:「阿姐,这几日你可还好,惟安哥可有欺负你?」
「他敢?」
虞薇念瞟了眼谢惟安,突然有些底气不足。好像这几日,他日日夜里都欺负她来着。
「对了,你姐夫给你准备了礼物。」
听到礼物,虞乔北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谢惟安见状,笑着拿过桌上的一方木盒递过去,道:「打开看看。」
打开木盒,里面竟一整套的文房四宝。
洛阳纸贵,何况是上好的宣纸。墨是徽墨,砚是澄泥砚,而那笔则是谢惟安用猎到的紫兔做得紫毫。
「姐夫,这……这也太贵重了。」
「听阿念说我们小北将来要开书院,教书育人。姐夫是个粗人,识不得文断不了字,在学业上不能给与你帮助。只能送你套文房四宝聊表心意。」
「姐夫……」虞乔北抿着嘴,快要哭出来。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读书,不辜负阿姐与姐夫对他的期望。
李氏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对谢惟安的满意又多了几分。她果然是没看错人。
「惟安尝尝这茶叶。」李氏端着茶杯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