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爵上一口,舌尖的灼痛感让她忍不住拧紧了眉头,确实不舍得吐掉嘴里的朝天椒。强咽下去口才张着嘴巴大口的喘气,不住的发出:「嘶~哈~嘶~哈~」
直到舌尖的灼烧感缓解一些后
才道:「哎呀妈呀,这玩应儿是真辣!却是极合我的胃口。天知道用这玩应儿来炒菜,吃起来会有多过瘾。」
「大妹子,这个……什么……什么椒的,咋卖的?」
正是早集的时辰,市场里人来人往。虞薇念有意推销朝天椒,便拔高了嗓门:「不瞒大姐,我家这朝天椒是从番外来的。不说咱们关外,就是整个大梁境内,也只我这独一家。」
虞薇念看着逐渐聚集过来的人群又道:「朝天椒辣度高,炒菜时放上一点不但能增香添味,还能祛湿气。特别是马上要入冬了,吃上一个辣味儿的锅子,连整个身子都是暖和儿的。」
世人都好新奇,听虞薇念把朝天椒夸上了天,心中也开始斟酌要不要也买上一些。只有先前问价的妇人一脸急色:「哎哟,我的大妹子,你就说这东西什么价钱。」
「大姐,我做生意的,总归要跟你讲清楚这东西的好赖不是。」虞薇念不疾不徐,「虽说朝天椒只我独一家,我也不跟你乱开价。大姐若是要买,我给您算八十文一斤。」
「八十文?」妇人砸吧着嘴,才舒展开来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朝天椒虽合她胃口,可八十文一斤的价格也太贵了些。这年头猪肉也才不过十三文,用来调味的朝天椒竟然要五十文。
妇人角色不断变幻,虞薇念何尝不懂她的心思,解释道:「您别听着八十文一斤的价格觉着贵。这朝天椒我晒得透干,不打秤又耐放。像是爱吃辣的,买上一斤吃上两三个月不成问题。不怎么能吃辣的,一斤的朝天椒怕是要吃上半年。如此一算,您还觉得这价格贵吗?」
一斤干朝天椒能吃上半年,这么一算,八十文一斤的价格确实不算贵。
妇人还在心中盘算,虞薇念趁热打铁:「若是觉得一斤多了,一两二两的我们也是卖的。」
「不过……」虞薇念话锋一转「家中就这些朝天椒,我今日全部带来了。若是错过了,可就得等到明年这时候才有得买了。」
一听朝天椒就那布袋子,妇人一咬牙:「大妹子,给我称上一斤!」
「给我也称个半斤,我娘家爹喜欢吃辣。」
「大妹子,给我来三斤,回头给几家亲戚都分一些。」
「我也要,我也要!」
小小的摊位前围满了人,个个都伸长了手。
隔壁摊位上的谢惟安见状挤开人群,站到虞薇念旁边,二话不说就拿过虞薇念手中的秤开始帮人称辣椒。
虞薇念先是一愣,待回过神来,朝着谢惟安笑了笑,转身去收钱。
都说关外苦寒,但就本地的土着们而言,比关内很多地方的庄稼户都宽裕。
一来关外地广,土地肥沃,只要不是灾年,庄稼地里头都能大丰收。二来辽安县的赋税轻,庄稼户们不止能填饱肚子,闲暇时还能采些山货换些银钱。
虽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偶尔花些钱慰籍一下五脏六腑的,他们倒也舍得。
但就如虞薇念说得那般,干朝天椒不打秤,又是调味品不能当粮食。买的人虽多,分量却是不多。
一通忙活下来,布袋子里的朝天椒还剩下一小半。
不过虞薇念并不着急。
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朝天椒新奇,味道也确实好。那些买了的人难免会与人说起,到时候那些没赶上早市的人自会过来购买。
虞薇念刚准备坐下歇歇,等待下一波顾客,就见一位老者到了跟前:「小娘子,这可是朝天椒?」
虞薇念点点头,正要讲解朝天椒的好处,就听那老者道:「袋子里的这些我都要了,小娘子过秤吧!」
「您……您都要了?」
「嗯,都要了!不瞒小娘子,我是御味楼的掌柜。刚刚我们酒楼的伙计从你这买了一斤辣椒,我尝了尝,正适合我们酒楼的菜式。」
闻言虞薇念心中一喜,也不再多做打听,拿起秤杆子就开始称重。
「一共二十七四两。」虞薇念说着,将勾着布袋子的秤往老者眼前移了移。
「这袋子估摸也有个二两重,我直接给您抹个零头,算二十七斤!」
「小娘子敞亮人,老头子我啊还占了个便宜。」老掌柜笑着,捋了捋胡须。
「五十文一斤,二十七斤就是一千三百五十文,您看可对。」
刚掏出小算盘的老掌柜手上一顿,而后拨起算盘珠子。一翻拨算后大笑道:「小娘子不光敞亮,竟还这般精通术算,倒叫老头子我开了眼。」
「小打小闹罢了,倒不值得夸赞!」
「好,好!」老掌柜连说了两个好字,「有如此才能却不骄不躁,小娘子也非寻常人。日后若是想要卖的山货,只管去御味楼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