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暖阁里传出来的轻。吟。喘息,孙承运脸上一红一红又一红。
不是他没见过世面,而是这声音委实令人脸红心跳。
芳芷一边指挥人烧水,一边听着暖阁里动静,一边心疼太子妃。
书案上硬邦邦,可要遭罪了。
动静持续了一阵,停下来,芳芷支起耳朵听着,以为要叫水,结果换了个地方继续折腾。
等到叫水的时候,已然敲了二更鼓。芳芷带人端水进去只能服侍太子爷,根本看不见太子妃,最后照例留了水和布巾退出内室。
翌日清早,石静是被憋醒的,起因是被窝里人没走,脸贴胸肌太久差点窒息。
“别,别抱我太紧,透不过气。”石静起床气很大,暴躁地将人推开。
男人被推了胸,却倒吸凉气说下巴疼。石静忙去察看,发现红肿都消了。
昨夜她抱他腰的时候很有分寸,既要伤到脸,看起来很严重,还不能真伤到。
事后给他抹的伤药也是她自制,消肿止痛立竿见影。
还知道跟她撒娇,可见气已然消了,能冷静下来说正事了。
石静抬手给他揉着下巴,一边将昨夜在宫宴上发生的事说了,连那个给她送假消息面生小宫女这样的细节都没放过。
胤礽抓住她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亲:“小时候觊觎你也就罢了,他都成亲了,是四个孩子的阿玛,居然还敢来纠缠。以后见他一次,我打他一次。”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道,以后再忙也要常回来,特别是有庆典节日,不能留下她一个人独自面对。
那群人太恶心了,是他高估了他们。
“真不要脸!”胤礽才想到这一句,便被石静给说了出来,“也不知谁给大阿哥勇气,居然在婚后还敢来纠缠。”
胤礽将人重新搂在怀里,额头抵着额头才艰难地给石静解惑:“太皇太后病重时考验你的话,我听见了……他也听见。”
所以他妒七年,恨了七年,紧张了七年,也害怕了七年。
石静知道这是他的心结,也是他之后冷落自己的原因:“保成,过去了,都过去了。”
又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莫非他听见我说对你无意,就默认了我对他有意?”
虽然不算普信,也够秃然。
“很难理解吗?”胤礽用额头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石静额头,“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你对他也很好,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
说到最后声音都变酸了:“他比我嘴甜,会哄人。”
那能一样吗,她接触大阿哥是为了解他,方便将来对付他。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通天代战绩可不是白来的。
石静被撞疼了,揉着脑门道:“你知道我是个实在人,甜言蜜语和羊肉包子,我肯定选羊肉包子。”
“他用嘴哄我,我也用嘴哄他。”
哄得越多,知道的越多,再强大的NPC也是NPC,变不成目标人物:“从前我跟他一起玩,不是他有多好,而是因为他是你的兄长。皇上希望你们兄友弟恭,我以后要嫁给你,自然不会得罪你的兄长。”
没想到引发了这样的误会,石静在心里叹气。
又想起昨夜在毓庆宫门前发生的事,郑重提醒胤礽:“皇上用大阿哥制衡你,却不希望看见手足相残,很矛盾。可这就是帝心。”
既然读懂皇上的心思,最好顺势而为:“昨夜互有胜负,也算扯平了,这一篇翻过去,谁也不要再提,以后见面该怎样还怎样。”
见一次打一次肯定不行。
太子这个位置不好坐,一边是有春秋疑心日重汗阿玛,一边是长大成人野心勃勃兄弟们,还有前朝牵制,后宫捧杀……胤礽时常感觉自己走在悬崖边上,生怕哪一步踏空,像炮灰太子群里那些人一样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