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例……很多……”
艾尔文斯缓缓重复他这句话。
然后用力扣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腕向下压,将他噤声的手势给破坏掉。
“先生——您在包括在里面,对不对?”
“很多事情我暂时不能和你说,艾文,”风时轻轻摇了摇头,“这会造成非常可怕且无可挽回的后果。”
精灵倾身向前,看着他的眼睛。
“先生,您想起来了吗?您所经历的不幸,您所忘掉的那些事情……现在,您终于想起来了吗?”
暗银色的眼睫微微翕动,紫罗兰色的双眸垂敛向下。
“没有,”风时说道,“只是记起了其中的一部分。”
他把头转到了一旁,已经不打算把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
然而他的精灵却是猛地将他拥入了怀中。
他被箍得很紧很紧。紧到他都要怀疑他要把他揉进他的身体。微凉的发丝擦过他的面颊。艾尔文斯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膀。
他再一次感受到温热的湿润。
湿润不断地在往下浸,以至于他竟能够清晰感觉到衣物面料的垂坠感。比刚刚还要更加痛苦,年轻的精灵哭得哽咽难抬,哭得完全失语,全身都在战栗。
这次是为了他……这里面当然也加诸了自己的悲伤,但更多的,是因为他。
风时用手轻拍他的背脊。
“艾文?……艾文。”
他的精灵顾不上回他的话。
他叹了一口气,努力组织用以安慰的词句。然后想起了类似的场景里,某人对某个并不存在的作者进行抗议时所曾说过的话。
“嘿,艾文,”他说道,“你不是不想当哭包攻吗?”
从导师口中说出来的专有名词让精灵猛打了一个激灵,“先生!”他依旧说不出话来,但心灵链接也能够表达他的惊悚,“您说什么?”
“你这样的话就要变成哭包攻啦。”风时温馨地再次提醒说。
“不是,”艾尔文斯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是从哪听来的这个词?”
风时想了一想这要怎么和他解释。
“你知道你之前有段时间常常说梦话来着。”
艾尔文斯:“……………”
艾尔文斯继续哭。
现在他是哭包攻他也认了。他以为他已经够痛苦。但他的先生过往也承受过同样的痛苦。而且绝对不亚于他。不然的话,不可能在战争神盾面前称得上是“先例”。
风时偏过头来,苦恼地看着他。
他继续思索,然后记起过往他做好的专门用来处理这种情况的预案。
于是他轻轻地把精灵向后推开,双手捧起他的脸颊。
然后低头,轻轻吻上了那双沉碧色的漂亮的眼睛。
沉金的羽睫因为他细密的吻而摇颤。从卧蚕到眼尾,一点一点,先是左边,然后右边。明艳的舌尖灵巧地把那晶莹的泪珠卷去,只留下那色若胭脂般的晕红。
“不,先生……”
年轻的精灵双肩紧绷。他想要逃出去。这样的大哭不同于之前轻悄的垂泪,实在是太过狼狈。
可他没能逃开。只能任由那靡丽的、微泛着一点紫色偏光的柔软双唇寸寸吮过他的双颊。
“先生……”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很久啦,”风时说,“你看,我都忘了。而且,你刚刚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