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就是在等我给他主动打这通电话。
因为太过震惊,以至于我在电话里第一次朝他发了脾气:“宋先生,你怎么能这么做啊?”
我根本想不到要怎样跟成诗和靳然解释这裙子的来历,我总不能坦诚相告,说是我从前的金主给我买的。
先不说成诗会不会追究我这种黑历史算是合同违约,靳然那么八卦,肯定会追问我金主是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哪一位。
我要是再说了宋思明的真实身份,估计我们三个人都得当场发疯。
这叫我怎么说啊?
我只能拼命往沈熠身上扯,无奈地说是他给我的结婚三周年惊喜。
宋思明对我的气愤反而表现的受宠若惊,他坦坦荡荡地,一点也不恼:“迟佳,那我该怎么做?我是在追求你啊,你感觉不到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上次说他说话总是绕弯子让人猜,所以这次他上来就给我打了一记直球。
怎么办?我好像被正中眉心了。
我得承认,我是一个十分世俗的人。
从儿时过着拮据的生活,从我开始还赌债,从我进了乐熙的会所挣到钱却没有像其他人大手大脚挥霍开始,我就明白,我终究还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
我太过明白金钱的好处,同时也太过明白的它的险恶。
没有钱,我就无法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没有钱,我就无法摆脱高利贷的骚扰。
我会羡慕宋思明从小养尊处优的生活,会对徐岚一个包就是其他二线城市一套房的价格而咬牙妒嫉。
因为困境去咬牙阴暗地羡慕嫉妒有钱人的人性底色,在我身上也是无法避免的,我在这一点上,并不光辉。
我很清楚,如果乐熙没有让我去陪宋思明,而是服务其他金主,我想我也会去的,因为我的目的非常纯粹,就是为了有钱还债。
而现在宋思明说他为了追求我,直接送了我五套高奢的定制裙子。
那我对徐岚那赤裸裸的妒嫉又算什么?
如果说她一个包是二线城市一套房,而这五条裙子加起来,已经能在四环以里直接全款拿下一个平层了。
我有理由怀疑宋思明是在试探、拿捏我,企图用物质腐蚀我的理智,看我会不会有一点动摇。
你看,换作别的男人会说:你爱我?你就是爱我的钱!
而宋思明大大方方、丝毫不介意:不爱我?那爱我的钱也可以。
我在电话这头频吸冷气,感觉血压都要飙升。
“宋先生,你别开这种玩笑,我承受不起。”
我心底不受控制的冒出一小股希冀,鼓动着我去朝宋思明的方向不断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