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彰往净房洗漱,再回卧房,已帘放下,灯半熄,林婵阖眸而睡。
他解衣上床,毫无困意,翻个身,索性凑近,定定看她,不晓过去多久,她的睫毛隐隐动了动,萧云彰冷冷地想,这官家女,宁愿装睡,也不肯搭理我,岂能让你得逞。
他伸手扒开被褥,去解她的银红衫子。
第25章闹乱
接上话,再说回萧府。
众人见得萧旻吐血,倒地昏晕,连忙上前,手忙脚乱将其抬进房里,送床上躺好,老太太被搀扶着,坐到床沿椅上,她急命人去请太医,李氏站在侧旁,自顾抹眼泪。
雪鸾丶青樱丶红玉,则替萧旻脱了衣裳,惠春端铜盆热水进来,拧干帕子,欲要上前,雪鸾一把抢过,去擦拭萧旻面庞,惠春不言语。
不多时,萧肃康陪了安太医,进到房内,安太医先给老太太作揖见礼,老太太道:「罢了,罢了,快快救我孙儿。」
惠春搬了椅来,安太医坐下,细把脉息,再瞧气色,又叫来萧书,问了些话,方站起身,走到老太太面前,说道:「我按脉察色,先分阴阳,审清浊,再听音,辨喘息,后问病源。判断下来,不碍大事!」
众人松口气,安太医接着道:「萧大人前时在宫中编修,过于劳累,本就气血不足,阴阳虚损。人之情分喜丶怒丶忧丶思丶悲丶恐;人之脏器分心丶肝丶脾丶肺丶肾;心主喜丶肝主怒丶脾主思丶肺主悲丶肾主恐。萧大人一时大喜大悲,喜伤心,悲伤肺,使其阴阳失衡,气血逆乱,肝火犯胃,而引吐血,我写个方子,对症下药,吃几帖必会好转。」
萧肃康称谢,领他去明间,得了方子,命人速去抓药,炖熬成浓浓一小碗,喂萧旻服下,此处不详表。
且提老太太,后见其他房的媳妇,也都来探望,只道让旻哥儿好生养病,皆撵走了,仅留两三丫头看顾,她也回房,坐定后,叫来萧书丶萧画,沉脸道:「你俩狗奴才,还敢站着?」
萧书丶萧画唬得跪下了。
李氏骂道:「旻哥儿怎晓得的?叫薛忠来,打二十棍子,再撕了你俩的嘴。」
萧书萧画面如土色,喊冤道:「非小的多嘴说的。」
李氏道:「还敢抵赖,舌头一并割了。」
萧书慌道:「少爷从宫里出来,在菜市遇到绮雯,少爷告诉她,今儿他行婚,要撒喜钱,让她进府来捡,绮雯问少爷,娶哪家小姐,少爷说娶林小姐,绮雯说,林小姐昨日嫁给九爷了。千真万确,我若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老太太道:「绮雯这贱婢,我算白疼她了,知会她娘老子一声,不必再进来。」
李氏道:「如此这般,母亲身边缺了人。」
老太太道:「我见那惠春挺机灵,识眼色,人不敢言时,她敢言,就留我身边伺候罢!」李氏称是。
老太太命萧书丶萧画退下,萧书萧画磕了头,站起身,一溜烟去了。
老太太端盏吃茶,半晌才说:「我倒未曾意料,旻哥儿对林小姐,竟这等上心。」
李氏道:「旻哥儿十二岁时,在林府小住过一年。」
老太太恍然道:「我记起来了,他拜林光道为师,求授业解惑而去。」
李氏道:「确是的。」
老太太嗔怪道:「你是个呆子不成,不晓提醒我,我若早知晓,怎么着得想法子,让林小姐给旻哥儿做妾,也就没今日的事!」
李氏不敢反驳,老太太烦道:「我乏了,胸口闷闷的,你去罢,让我静会儿心。」
李氏默默退出房,站立廊上,暗怪母亲此计太毒辣,害旻哥儿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