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天气果真和谢霓说的一样凉爽。
程朔回来时就与傅纭星提了这件事,不过得到的并不是‘好’或‘不好’的回答。傅纭星凝视着他的表情,似乎在分辨着什么,最后问了一句:“你想见他吗?”
“怎么可能。”程朔这回是真的冤枉,他坐在床侧,把谢霓嘱托的意思全盘说出:“她想熟悉你们家人,我就没必要去了,我可以去游泳,或者试一下冲浪。”
“我不去。”
想起谢霓最后的眼神,程朔有点为难,不过傅纭星看上去不是很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直到第二天上午谢霓来敲门时他也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他们在门口聊了大约五分钟,傅纭星回来时表情不太好,他说:“我很快就回来。”
程朔坐起来,困意去了大半,“不是说不去了吗?”
“他们已经在准备了,”傅纭星牵住他的手,用了一定的力道,“如果你下午打算出去,给我发个消息,结束后我来找你。”
等在门口的谢霓不知道是否听见了傅纭星的话,遥遥补充了一句:“你们可以一起过来,也热闹些。”
傅纭星的回复叫人难以抗拒:“他身体不太舒服。”
便没了声音。
突然扭转的决定令程朔有点好奇谢霓对他说了些什么,不过作为傅晟的准未婚妻,想必搬出来的理由足够让人难以拒绝。程朔顺水推舟接受了这个‘病假’,“没事,不用着急回来,你们玩得开心。”
不过从傅纭星的表情上看,想必是很难实现这句祝愿。
难得空闲的下午,程朔当然不打算闷在房间里,过不了多久他就得回去了,杜文谦给他批的假快到期限,再呆下去他估计要忘记怎么工作。程朔去蒸了个桑拿,又享受了一把纯正的泰式按摩,完全跟他过去和蒋飞体验的不一样,舒服得几乎要在按摩床上睡过去。
也许是房间里燃烧的线香本身就有安神作用,与精油一样,感觉是一股混杂着草木味的淡香,按摩师在结束后安静地离开了房间。程朔昏昏欲睡,傅纭星的短信在这时候发来,询问他在哪里。
程朔回了一句在按摩,便没再决定走,正好在等他过来的时间里眯上一小会儿。
在那条短信发出去五分钟后,也许是三分钟,总之中间的间隔非常短,他听见身后的门被推开了,然后轻轻关上,外来者的气息很快充盈了这间私人按摩室,很容易分辨出来,与按摩师身上的气味完全不同。
“怎么那么快?”程朔没有抬头,依然半裸着趴在那里,等待背部的精油风干。
傅纭星没有出声,程朔感觉到他来到了他的床前,接着,一只微凉的手按住了他的后颈,携着一股似乎在研究人体构造的求知精神,沾上精油的手指顺着他的脊椎,微微下陷的腰窝,推入毛毯下方被盖住的区域。
“别闹。”
程朔半玩笑着回了句,但那只手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些天他和傅纭星几乎天天黏在一起,探索了不少有意思的方式,不过他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傅纭星似乎不是很想在这个地方草率地进行,每次都强忍着点到为止,对此他并没什么异议,因为傅纭星总是很照顾他的感受,无论用什么方式,都让他先舒服。
这与这只有点粗暴的手很难联系到一起,程朔皱了下眉头,因为他感觉稍微有点过火,也有点奇怪。
那只手的抚摸并不带着什么温情,完全忽视了他的话。不像他认识里的傅纭星,哪怕再迫切都会无数次确认他是否愿意更进一步,或是手和牙齿是否弄疼了他。
“你想要等回去再弄,别在这里。。。。。。”
程朔支起身体,剩下的话在看见傅晟笼罩在昏黄壁灯下的面孔时戛然而止,等那根熔断了的线重新在脑子里接起来,程朔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尴尬、意外与愤怒一时间接踵而至。尤其是愤怒。
“怎么是你?”
傅晟径直忽略了这句反问,“可以,我们回去再弄。”
程朔没见过脸皮比他还厚的人,怒极反笑,“我又不是在和你说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那是在对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