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爽了。”
傅晟坐在椅上,看着程朔满脸新奇地在看台里四处走动,视线始终跟随着他在移动。在对方看过来时,不知是否出于掩饰,举起香槟轻抿,葡萄发酵的浓郁香味在味蕾绽开,但在此时此刻,竟也略显得寡淡。
“你怎么弄到这里的票的?”这回知道是废话,程朔还是忍不住问。
“刚好有认识的人,给了我两张票,”傅晟说,“往年也会有这类邀请,不过我没有时间,都送给了别人。”
程朔承认在听到‘往年’二字后可耻地酸了,这么好的机会,居然让傅晟浪费了一年又一年?不过也是,这对傅晟来说可能确实算不上什么,“我记得你以前上学的时候不是学过摩托吗?难道你现在完全不感兴趣了?”
“没有,只是不想回忆。”
傅晟的答复言简意赅,程朔好像有点明白,但又不完全,不想回忆那段日子?不过傅晟没有给他太多时间,问道:“你最喜欢哪个选手?”
“都还行,之前喜欢的几个基本都退役了,”程朔靠着看台栏杆,微风把他前额的头发吹散,扭头笑了一下,“现在。。。。。。硬要说的话,Martin吧。”
“很小众的选择。”
“是啊,不过他是俱乐部里最帅的。”
傅晟的眉心微微一跳。
“但仔细看的话,”程朔展开双臂搭在身后的栏杆,转过来慢悠悠地接道,“真人好像也就那样。还不如你来的顺眼。”
傅晟轻晃酒杯,唇角噙着一抹惯有的游刃有余的笑,微泛着冷,“是真的这么觉得,还是只是为了我才这么说?”
程朔走上来,在傅晟的注视下缓缓俯下身,直至二人的距离无限拉近至一杯香槟,伸出手臂,在傅晟呼吸短暂停滞的那个瞬间,得逞般勾唇一笑。
“谁是金主谁最帅。”
暧昧的鼻息在半空中交融,傅晟微微向后靠,以至于程朔并不确定刚才刹那间听到的胸膛下的震动是否只是一个错觉。
他拿过桌上的另一杯香槟,在傅晟晦暗的眼神下直起身,虚空碰了碰杯,“所以多谢傅总今天的赞助,我就不客气了。”
大概是第一次,这个称呼不带任何讽刺的意味。
比赛在枪声与喧闹中开始,傅晟看着程朔靠在看台边兴致勃勃的背影,指腹轻轻摩梭了一下杯壁,喉结无声地滚动。
轻口薄舌。
整个下午,程朔都情绪高涨,直到赛事结束,依然意犹未尽,拉着傅晟不停讨论方才赛场上的激烈境况。
说到精彩,门突然被敲响,来人意想不到,方才还站在颁奖台上被长枪短炮层层包围的几位选手竟然在管理者的带领下进来一一打招呼,身后还配着翻译,简直周全太过。
傅晟低热的呼吸附在耳畔:“要去合影吗?”
合影归合影,但谁合影是直接把所有人打包一起喊过来的?程朔不明就里地被几个选手围在中间,整整拍了个够。不仅签名,连冠军的奖杯也让他摸了好几把,彻底心满意足。
要是回到小学三年级,这一天的经历都够他写半个暑假的日记了。
“所以你刚才打电话是为了这个事。”程朔后知后觉,险些没有笑出声。
傅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近距离见过后还喜欢吗?”
程朔心想这是绕不开了,佯装深思,“老外还是经不住细看,帅归帅,但总感觉像是两个物种,一般般吧。”
废话,谁不喜欢金发碧眼大帅哥?
但愿这番话能够哄好这位小心眼的金主。
然而程朔并不知道,他说瞎话时的所有神情已经透过后视镜全部映入傅晟的双眼。男人唇边的笑意于沉静之中稍纵即逝。
晚饭依然是傅晟安排,选在一家开在顶楼的法餐。
程朔这辈子第一次进这种场合,刀叉都用不利索,但味道还算差强人意,对得起数不清小数点的价格。
“你以前是不是也比过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