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斜绞思下蹙额:“祁聿,刘栩在给你活路,到此为止吧,你的目的达成了。”
他庆幸眼下局面朝着意想不到的好方向发展。
只要刘栩在出了诏狱一句‘放她’,祁聿是真能好好活着出宫,走出她最不想看到的皇城。
她不必违约照旧是个人样的走进自己的余生。
好烦。陆斜这个样子很烦。
祁聿抬手顶顶额角,颓吐:“目的达成?”
陆斜听出她求刘栩死的定然。。。。。。刘栩答应陛下,他与祁聿双双安全出了诏狱,京郊河船上才告知银钱地点。
眼下局面就是刘栩死她必死,毫无生路可言。
除非祁聿知道刘栩这笔银子在何处,或能杀了刘栩自保一命。可祁聿要真知道,她不会用这等下下策诛诛杀刘栩了。
此刻诏狱情况他们相处多屈辱,祁聿再能忍得,环境屈压终究剐人。
不忍叫祁聿蒙尘半分,陆斜依依不舍朝后退开一步。
谦卑又虔诚道:“我也想求你活下来。”
他伸手将祁聿要散开的衣带系上,轻声劝她。
“祁聿,活下来吧。我手握西厂,一定会将刘栩追杀至死,我会将他的头捧给你。”
“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吧。
祁聿静静拨开他的手,转身去到挂了纱幔的木栏旁,果决抽了系带彻底褪了上衣伸出狱外,在刘栩眼前松手。
肩头沾灰内里崭新的素白囚服从一截脂白手中落下,砸起的浮灰迷了刘栩眼睛。
雪白皓腕呈纱而出,祁聿素臂弱骨纤形,臂膀线条走势都透着隽秀温润。冰肌玉肤看着滑腻似酥,诏狱此刻所有人目光全落在这只臂膀上。
刘栩气息粗乱,脑中热血融了他神智。他彻底失了数年各种场景下的持重沉毅,眼下刘栩犹如心肝被人碾在脚下。
微透纱幔后面,他赤眸能看清祁聿薄肩纤腰,整个身形窈窕无双。
刘栩裂眦嚼齿,用尽全身力气朝对面喝骂。
“我护你十年,珍你惜你重你,你为杀我自甘为娼,早知如此,还不如我亲手撕了约将你锁我房中一手掐死你。”
“祁聿,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她模糊看着对面刘栩趴在栅栏之上,浑身僵硬、肌体线条激愤喷张。
刘栩掺着血恨的痛骂她不以为意。
她就在心底轻声:到底谁该死啊。
祁聿敛眸,低头看眼也并不是未着寸缕的半身赤裸,嗓音愈发得轻。
“翁父,这才哪儿到哪儿,继续看啊,我衣裳都还没脱完怎么就起了急性。”
“慢慢看,我心情好,还能将这纱幔扯了叫你再看清楚些。别急,我们有四日,你有得看。”
祁聿手才搭腰绳上,刘栩模糊看出动作势头。
刘栩眼底挣爆血色,哐哐砸狱门又徒劳无功。
崩溃斥吼:“祁聿,我都让你活着离开我了为什么还不知足,你是疯了一定要换我性命。到底为什么寻死,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