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不惧陆斜打量。
启唇之际陆斜先叫人退后些,脚步声弱远后只剩劈里啪啦炸在耳道里。
“你的主子不是好人,就是这个意思。”
“他不配你的忠心,也配不上陆詹事于他的忠心。”祁聿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万分肯定说:“你们一家效忠错了人。”
太子有些行事,她觉得还没刘栩个畜牲清明。
只是仗着储君身份蒙蔽众人耳目罢了。她与太子相交五年有余,清楚为人。
陆斜此刻定然不懂,再则他家两代都贴身侍奉太子,障目得厉害。
她字字端重也乏了:“我不同你逗嘴,将衣裳好好换了滚去干你该干的事。你第一道折子巡抚报上了消息,你参得人大概活不了几日。”
“陆斜,文字杀人感觉如何。”
这一眼,她看向陆斜的感觉变了。
陆斜瞧着祁聿眼底的疏离跟陌生颤了颤,但挺着肩。
他重回司礼监,不可避免的杀人,再说他参的本就是恶人。
他爹、他哥也不是没为民除害过,怎么祁聿眼里他动手便有些旁的不容?
陆斜那时为了从司礼监门前站起来,参了衢州刺史中饱私囊、乱用私权牟取私利,甚至伪造过朝廷公文。
因为是陆斜亲奏,得令的巡抚直接就判定衢州刺史有罪。
巡抚不问罪,直接拿了人盘罪画押。一来一回时间、加上是刺史,便拖到这几日判斩。
祁聿见他脸色素白掺着些青。
陆斜下颚抖了抖:“我怕。”
祁聿:。。。。。。
这话真像是鬼在耳边说自己怕死。陆斜在她面前作的死还少?
再说这折子不是他亲自御前参奏的?现在畏畏缩缩装什么。
“怕?”
祁聿冷哼,鬼都不信。
“干爹教你一招驱惧的法子。你现在一张帖下到衢州将人提到京城来斩,你坐高台亲自斩了他,就不会再怕了。”
故意揶揄他。
陆斜凉着嗓:“我没斩过人,你陪儿子坐高台,我就下帖。”
“总要手把手教一教才是,我真不会。”
斩人需要会什么,他都已经判了人死刑。
祁聿话是堵不住陆斜鬼脑筋,一阵心塞后低喝句:“你滚。”
陆斜点头,作告退礼仪:“不打扰干爹办事。”
“。。。。。。那裤子放这儿?一会儿您忙完了尽兴的烧,前头官员说还有,您要多少有多少,都愿意孝敬。”
她一阵气绝。
好,被陆斜成功绕开了今日重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