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修炼之上,他完全不需要借助外力外物去提升自己。
从来都没有需要过。
鹿王灯对烛沙和鸣生而言是绝无仅有力量,可于他而言,就只是寻常法器。
这法器,对他的作用,大约也只是提供修炼所需的灵力而已,并不能提升他的境界,也不能放大他的实力。
师衔羽闻言,却摇摇头,说道:“他现在是元神状态,好像是需要肉身才能长期离开秘境,如果有鹿王灯相助的话,肯定是有利无害吧?”
他抢鹿王灯抢得那么坚定,绝非是在做无用之功。
“鹿王灯的力量确实足够助他维持行走地面。”晏云山道:“不过,若只是金丹修为的话,应该不会拿着鹿王灯招摇过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接下来应该会找一个合适的肉身,再借机接触神女。”
“接触神女?为何?”
“我金丹时行事虽乖张不羁,但所行之道旨在有始有终……”说到这儿,他停下来回想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我对于金沙原的记忆不算多,只记得曾在这里求过一道古剑传承……金沙原的修士普遍都是音修,我会主动去接触的人不多,应该只有神女,毕竟她才是获得传承的关键,而根据最近所得知的消息来看,金沙原这百年以来最大的问题就是邪魔复苏,我想,也许我当年留下元神在金沙原,就与邪魔之事相关,而神女,是平息这场祸乱的关键。”
师衔羽听完就觉得没准儿还真有这种可能,忍不住赞叹道:“你说你对金沙原的记忆不清晰,都还能分析得这么有条有理啊……”
晏云山道:“只是分析我自己而已,这并不难,你若愿意,你也可以。”
他的人生轨迹并不复杂,性情虽随修行经历而有所变动,但人再怎么变,也都是自己,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是绕着初衷在走。
而他的初衷,从未变过。
师衔羽若有所思地点头。
她到这时才发现,大师兄并没有怀疑过她的话。
他也并不意外于会有个金丹期的自己在到处蹦哒。
等等,这样来说的话,会不会还有什么元婴啊化神啊流落在外啊?
她在那儿细思恐极,正想求证,徐观棋就突然脑洞大开地对她说:“你说,前辈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杀了神女才留下元神在金沙原的?”
师衔羽脖子一歪,脑子还没追上徐观棋的话:“什么玩意儿?”
徐观棋不愧是对象跟别人跑了也只知道修炼的情商高手,逻辑十分奈斯:“神女的弟子罗帐,他不是爱慕神女么,但他是邪魔对吧,因为不小心被前辈看出异常,所以前辈就去告知神女,可神女不信任前辈,更信任自己的弟子,于是就让罗帐去杀了前辈,最终使其元神和肉身分离,然后前辈最终只得留下元神随时准备报仇雪恨……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
师衔羽一整个大惊失色,人往后仰,眼睛瞪大,不可思议:“徐师兄你什么时候写话本子?”
晏云山也同时在他识海里语重心长地说:“观棋啊,要不……你别修剑了,改行去写话本子吧。”
徐观棋:“啊?”
师衔羽没眼看:“你什么时候出书?我避个雷。”
晏云山语气平静:“这么鬼扯的情节,一定会没人看的,这样你就可以在你的话本子写完之前先饿死掉,省得误人子弟。”
说的什么玩意儿,给他人设都歪得只剩下“前辈”了。
徐观棋迥然:“……我就随便说说。”
他也是察觉出师妹和前辈之间,似乎还有更多的话说。
但因他的存在,注定再多的话他们都得各自咽回去。
徐观棋莫名觉得自己在这儿,好像有些多余,像是隔着一道无形屏障一样。
所以才会脑子一抽,光速编起了故事。
晏云山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叹道:“得亏你戴着面具。”不然脸都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