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承宗心里想着,明天此事就可尘埃落定,耳边忽然响起李建成的声音:
“逆子,尹阿鼠的罪证,你是不是要直接交给你皇爷爷?”
李承宗看着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投来目光,低头看着装有尹阿鼠认罪书的信函,摇头说道:
“我不打算交给我皇爷爷。”
“如果我把东西这东西交给了我皇爷爷,他一定会把尹阿鼠叫过去,到时候尹阿鼠翻供,非说我是屈打成招,尹德妃再在旁边一哭闹,我皇爷爷心一软,今天这事,等于白干。”
李世民嗯了一声道:“不交是对的,二叔吃过这个亏,当初杜如晦被打断手指时,二叔找你皇爷爷说过,就是因为尹德妃在你皇爷爷跟前一哭闹,杜如晦的冤屈不仅没有得雪,二叔还被你皇爷爷训斥了一顿。”
李建成瞅了他一眼,这次没有反驳,毕竟,东宫之所以能处处压着秦王府,就是借的尹德妃这张嘴。
李元吉叹了口气道:“咱父亲啊,就这性格,耳根子软,身边的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李建成缓缓说道,“他还有个毛病,就是亲近远疏,裴寂是他的老臣,当年裴寂带兵打了败仗,丢了那么多将士的性命,结果裴寂就挨了父皇一顿训斥,没多久就又官复原职,完全不在乎朝臣的看法。”
李世民看着他,冷笑道:“你没资格说这话,武德七年初,你擅自让东宫的右虞候率可达志给你召募两千人为长林兵,被人告发,父皇也只是责备你了一番,将可达志流放到巂州,便揭过了此事。”
“武德七年夏,父皇带着我跟四弟去智宫避暑,留你监国,你趁监国的机会,让效命于东宫的庆州都督杨文干私募壮士,还派东宫郎将尔朱焕和校尉桥公山,给他送去一批盔甲和兵器,指使他起兵叛乱,把我跟父皇一并杀死在仁智宫。”
“到时你就可再借平叛之由杀死杨文干,登基为帝。”
李世民起身指着他愤愤不平道:“你谋反之心,昭然若揭,父皇怎么做的,听到消息,就只是把你叫过去软禁,还给你饭吃!我要是父皇,我饿死你!”
“要是换我儿子李承乾,敢干这种谋反的事,我拿马鞭抽死他!”
你也没抽死他啊。。。。。。知晓史书记载的李承宗闻言低下头,肩膀耸动着,忍着没笑出声。
李建成瞪他道:“说够了没有?”
“没有!”李世民瞪了回去道:“父皇软禁你之后,又传召杨文干准备将其诛杀,杨文干见事发,起兵叛乱。”
“父皇把我叫了过去,商议杨文干叛乱之事。”
“我跟父皇说,杨文干这小子,是走投无路而叛乱,长久不了,他手下的属员,不会跟他干,不是将他捉拿,就是将他诛杀,如果没有,朝廷就派一员将领讨伐他即可。”
李世民盯着李建成,吐字道:“你知道父皇怎么说的吗?父皇说,我的想法不对,杨文干的事牵连着你,因此他一叛乱,响应的人一定很多,所以要我出征,得胜回朝,就立我做太子。”
“父皇还说什么,他不能效法隋文帝诛杀其子,要在立我为太子之后,封你为蜀王,又说什么蜀兵脆弱,不善征伐,你就没有了造反的可能。”
“父皇口口声声说,将来建成要是能够忠心事你为主,就保全他,如果他做不到,也容易制伏他。”
李承宗明知故问道:“二叔你信了?”
李世民板着脸道:“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想撞死。”
李建成提醒道:“你现在撞也来得及,你瞧这殿里这么多根殿柱,你想撞哪个,自己挑!”
李世民没有理他,对着李承宗说道:“等我平定了杨文干的叛乱,回到京城,大侄子你猜怎么着,太子还是太子,我这个秦王还是秦王,父皇就只是当着我的面,责备你父亲与兄弟不和,然后这事翻过去了!”
说完,李世民瞪着李建成,咬牙切齿道:“你还有脸说父皇就这毛病?你没资格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