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轻声唱完,低声道:“当年在东北的深山老林里,我们就是唱着这首露营之歌战斗的,每次到了夜里,我们就会烧起松树枝,既取暖,又能驱赶蚊蝇。”
海珍奇怪道:“什么叫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呢?”
老者说到这儿,眼神变得哀伤起来,继续道:“后来到了冬天,我们围着篝火宿营。”
“东北的冬天嘎嘎冷啊,按现在的说法,有零下四十多度。我们面对着火堆烤火,后背就冻得难受。”
“这就叫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老者的眼角也泛起泪光。
“后来啊,连火堆也没有了!”
“鬼子知道我们晚上会点篝火,所以一到夜里,就会派出侦察机在大兴安岭的上空转啊转,专门看哪里有火光,就可以调集鬼子来围剿了。”
“所以到了后来,我们晚上宿营,连篝火也不敢点了。”
“我的好些个战友,就是这么冻死的。”
老者说到这里,伸手轻轻擦拭了下眼角。
“老了,不中用了,老是喜欢翻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老者微笑摆手。
海珍心里窃喜。
这些天,爷爷一直卧病在床,连话也很少讲,今天似乎难得的兴致很好,说不定再劝劝他就肯吃饭了呢。
海珍对着门外微微点头,外面的勤务兵会意,赶紧去隔壁端来早已温着的饭菜。
“爷爷……要么吃点东西吧?”海珍试探着问道。
“不了,不了,海珍,你把窗户开大一点,这烧松树枝的味道,还真是好闻呢。”
海珍依言把窗户开的大了些,这次,她也闻到了一点烧松树枝的味道。
果然,有一股松树林的清香。
“说不定那人做的菜真的有用呢!”海珍心里念叨着,期盼着自己的愿望可以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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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之中,林建国当然什么也不知道。
他叫人拿来一把大铲子。
说是大铲子,其实是一把小铁锹,其实就是警卫连用来炒大锅菜的锅铲。
林建国站在灶台边上,使劲翻滚搅拌,那模样,倒真像在熬猪食。
“这……这不是胡闹吗?”一名大厨忍不住出声反对。
这简直就是自己从业以来最大的耻辱,居然要站在旁边看这样的人胡闹。
林建国伸手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珠。
这特么的还是个体力活啊。
而且……
为啥自己熬的和老崔头熬的,好像有点差距啊。
是差哪了呢?
不知道!
难怪人家说知易行难啊!
只不过到了这个地步,林建国也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干了。
眼看大火熬了半个小时了,锅也开了,林建国开始转小火,开始慢慢地往灶膛里填松树枝。
又过了一会,一股浓香从大锅里飘了出来,钻进大家的鼻子。
别说,还真香!
赵立兴等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味道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真饿了。
这两天台风大作,不但海上渔船受到了很大影响,听说有几艘来不及回港的渔船沉了,有人失踪,还有就是一些偏僻山村里的老旧房屋发生了垮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