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秦氏的脸面被撕了,还是亲女儿动的手。
大夫人秦氏正要教训。
纪昭轻飘飘一句话终结。
“原本这些赔礼给母亲保管也是正理,但梁家聘礼咱们家收了不退。又拿走单给女儿的赔礼,万一被京城世家们知道了,会笑话我们梁家卖女儿呢。”
“府中还有那么多未出阁的堂妹,庶妹们。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此话一出,不但大夫人秦氏脸色变了,就连二婶,三婶都变了脸色。
几个堂妹庶妹抓着珍珠把玩的手,赶紧放下。
一个个惴惴不安。
纪昭意思很明白——梁家聘礼收了就收了,但赔礼可不要从她手中拿走。
不然就是拿女儿的婚事当敛财之道。
纪府是新晋封爵的家族,比不上开国勋爵,更比不上几百年的世家门阀。大夫人秦氏一直以来拼了命要挤进勋贵圈子,怎么能背负“卖女儿”的恶名?
就算她不在乎,其他房也要顾忌名声。
被退婚名声本就不好了,再闹个什么幺儿子,纪家其余闺秀名声也跟着毁了。
几双眼神落在大夫人秦氏脸上。
秦氏想了想,和蔼笑道:“唉,还是昭儿心细。是这个道理。”
她说完便走了。
纪昭瞧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以及甩得快飞了的帕子,冷笑。
前世她为退婚之事为自己辩解,母亲一口咬定是她的错。那时她满心绝望,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偏偏全部人都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她身上。
她何时得到过一句道歉?
如今赔偿到手,母亲也无法从退婚这事发作她,反而被气走。
更重要的,她还拿了父亲母亲私吞梁家聘礼之事当做把柄。
现在全府的女眷只要还想让自己的女儿有个好名声,找个好亲家,势必要和她同仇敌忾,不敢背后嚼她舌根。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利益绑定了,从前一张张烂碎嘴子都得替她说好话。
不情愿也得说。
送走大夫人秦氏,其余两房准备告辞。
纪昭拉过几位妹妹,一人抓了一把珍珠塞到她们手里。
二房二夫人是纪昭的二婶。
她又惊又喜:“这这,这使不得!”
三夫人是三婶:“是啊,大姑娘这些留着给自己将来添妆。”
纪昭笑道:“两位婶婶别推辞了。皇后娘娘赐了不少我都留着用。梁家送来的这些珠子我没用,给妹妹们消遣玩。”
两房夫人眉开眼笑,让自己女儿都谢过纪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