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熬过去了。
奶娘文氏擦了擦眼睛:“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纪昭却不是这么想。
她轻声道:“以后院子里塞来老人,都不要。”
奶娘文氏不解:“老人不是用着更趁手吗?”
纪昭淡淡笑了笑:“说我粗鄙无知,言行无状的不就是这些人吗?她们是母亲的人,说的话是她教的。”
奶娘文氏心头一紧:“可能,大夫人是爱之深责之切。”
纪昭笑了。
曾经她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可见了母亲待白沁雪那样好,才明白,都是借口。
纪昭问:“那你可曾听过那些婆子说白沁雪哪儿不好吗?她一介养女,出身寒门,怎么不说她来历不明,攀附高门居心否测呢?”
奶娘文氏哑口无言。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听说这三年母亲可没少给白沁雪花重金请名师。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纪昭轻轻道:“而三年里,她却弃我不顾。”
“奶娘,你会这么对你亲女儿吗?”奶娘文氏摇头,不敢细想。
纪昭笑了笑:“有些人天生就没有母女缘分。”
“这份虚假的母女情,不要也罢。”
……
第二日纪昭打算出府。
去禀报的下人回来道:“大夫人说大小姐伤刚痊愈,不宜出门。”
又拿出几本书来。
“大夫人说,过几日是佛光诞,让大小姐替大夫人抄佛经祈福。”
纪昭接过佛经,笑了笑。
下人本忐忑,见她毫不介意,松了一口气。
等人走了,晚秋看着厚厚的佛经皱眉:“这么多要抄到什么时候?”
晚意道:“表小姐在家里反省,大小姐也要陪着她一起受罚吗?”
纪昭失笑。
可不就是这么个意思吗?
抄佛经不过是惩治她的手段罢了。
白沁雪不能出府出风头,大夫人秦氏自然要想办法留她在府中好好磋磨她。
她一直这样的,不容许纪昭越过白沁雪半分。
救驾之功,衬托的是白沁雪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