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玉佩,甚至算不上传家之宝,只是祖父留下的遗物。
他都不会这样轻易交给别人。
一方面,他算是知道了沈云汐在萧焕心中的地位,另一方面,也有些佩服萧焕的格局,他将这东西给自己,似乎并未考虑过,自己要是不还了,或是弄坏了的问题。
季渊抚着那块玉佩,八上,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蓦的抬眸。
萧焕换了个姿势,神色认真,等着他道。
“她……气血不足。”
季渊说完,萧焕歪头,“就这?”
“你以为气血不足是个什么很简单的病么?”季渊似是恼羞成怒,“我告诉你,气血是万物之源,亏了气血,身体就会差,会比旁人更觉得热或是冷,而且比旁人更容易生病,若是气血亏的厉害,五脏六腑都会因为缺血而受损,久而久之,便会耗尽而亡。”
闻言,萧焕渐渐皱眉。
“这么严重?”
“可有什么好法子补救?”
“只能慢慢将养。”季渊摇头,“而且气血亏浮,这是积年累月下来的,气血虚亏的人,应该早睡早起,丰富饮食,保持心情舒畅,白日里行走散步,加快气血流动。”
说罢,他又补充了句,“重点是心情好。”
“知道么,重点是心情好。”
季渊又说了遍。
萧焕若有所思,而后朝他微微颔首,算是道谢。
看着他的背影,季渊不自觉的将目光移至马车上。
就在刚才,他看见沈云汐从车窗探出头来,她朝自己摇头,他实在没办法拒绝她,只好隐瞒真实情况,说了个不痛不痒的病症。
“希望能帮到你吧。”
季渊喃喃自语着,在她生命的最后,希望能快乐吧。
他轻叹了口,而后掉头,朝人潮的方向走去。
这时,一辆马车急停在刑部门口,刑部尚书扶着小厮快步从车上下来。
“世子!”
“萧世子!”
尚书大人快步走到萧焕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谄媚道,“按照您的吩咐,我特意留了个条件还不错的单人牢房给沈正业。”
“多谢。”萧焕眼神不住的往马车上瞥,有些心不在焉。
“这刑部牢房几百年没用过了,好些地方都有些陈烂腐旧,之前沈正业本来住在陈大人旁边,那儿的条件更好些……”
刑部尚书絮絮叨叨,表功似的,说个不停。
萧焕一把拉过玄青,挡在自己面前。
而后,扬长而去。
“诶,世子!”
“世子……”
刑部尚书提着衣摆,就要往上追,玄青连忙拉住他,“大人方才说到哪了,陈大人附近,可是吏部的那位陈大人?”
“没错,就是他……”
刑部尚书拉着玄青喋喋不休。
季渊背着手离去,心中怅然若失,他对沈云汐这位同乡,本就极有好感,这次本以为萧焕无视于她,自己能赶在他之前帮些忙。
没想到,萧焕早早安排好了一切。
而且,纵然他们内阁和刑部的关系更亲密些,但以这次这么多的官员被抓,这位行不尚书还能特意腾出间单人牢房来给一个小官,他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
……
萧焕上了车,沈云汐已经醒了,只是面色极差,靠在车壁上,额头沁着一层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