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日子过了几天,沈云汐窝在琴心斋里,突然听见外面小厮喊话,萧焕回来了。
自从那日慈安堂后,她就没见过萧焕,听闻梁帝要在西郊点兵,他这几日都住在军营没回来。
她心里蓦的有些慌,最忙的时候,他都没有住过军营不回侯府。
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声响,接着是小厮求饶的声音,“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奴才再也不敢!”
“滚!”
沈云汐哆嗦了下,绣花的手突然一颤,针将手指戳破,有血冒了出来。
嘶……
她连忙将帕子裹在手指上,捏在出血点的位置上,怔怔的坐着。
直到好一会后,时夏进屋,“呀,夫人,你的手!”
沈云汐连忙将帕子拿开,方才被针戳破的手指有些肿紫,应该是按久了。
“出什么事了?”
时夏道,“老太太让来叫,说是姑老太太来了,想看看孩子们,所以让小辈们都去呢。”
沈云汐知道这位姑老太太,性子刚烈当年在榜下与新晋状元郎文松楠一见钟情,而后不顾侯府反对毅然下嫁,成婚后便跟着文松楠去了江南,如今文松楠以三品官衔荣休回京,这位姑老太太便也跟着回来。
后花园里,欢声不断。
沈云汐刚走近,便听见姑老太太品着茶,感慨道,“一别多年,这京都城的茉莉花已经有三十多年没喝到了。”
“咱们这别的没有,就属这茉莉花茶最多。”赵氏笑着打趣道,“今年乡下庄子上收上来几百斤茉莉花呢,都做了茉莉花茶给您送去,准保叫您日日都有的喝。”
“好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姑老太太端起茶碗,轻轻的吹着,眼底不自觉地泛起一丝泪花。
赵氏连忙将手帕奉上,“这好端端的,您掉的哪门子眼泪呀,咱们一家骨肉团圆,这是好事呀。”
闻言,姑老太太深吸口气,“说得对,骨肉团圆,这是好事。”
说着,她便将几个小孩喊来,“这就是祖母跟你们说过的,忠远侯府,祖母就是在这长大的,你们都别拘着了,去转转,看看京城的风光和咱们江南有什么不同。”
总共五六个小孩,最大的七八岁,小的才刚会走路,由乳母带着。
沈云汐将路让开后,艳羡的看着众人逐渐跑远的身影,而后才进亭请安问好。
“你是……老三媳妇?”
姑老太太颤巍着身形,便要抬手去拉她。
“她是老二媳妇。”老太太拉着她重新坐下,“焕哥儿的婚事,还没定呢。”
姑老太太年岁大了,有些记不住事,经过这么一提醒,才拍着脑门道,“对对对,老二媳妇。”
“孩子,你别介意。”
说着,姑老太太将手腕上的翠玉镯摘下来,套在她手上,“我老了,眼神不好,远远的见你过来,和焕哥儿有七八分像,所以认错了。”
沈云汐当然不介意,于是故意凑到姑老太太面前,笑道,“我家老太太正让我从三个兄弟中挑一个来兼祧二房呢,您要是觉得我合世子,那我索性选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