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汐索性摆烂,“既然三叔都听了去,那无论是报官还是家法处置,云汐都悉听尊便。”
“三叔?”
萧焕挑眉,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冷笑道,“二嫂这算什么,是觉得我萧焕没有用了,所以打算再次抛弃?”
“和三年前一样?”
沈云汐默然,她有些心累,本不想多说,但想了想还是道,“西北军饷被盗是大案,之前是我草率,以为父亲清白,入狱是被牵连的,所以才斗胆来求世子,希望能让父亲免除刑法之苦。”
“可方才,世子听见了,父亲并非完全无辜。”
“所以为了世子好,云汐觉得,还是保持距离的好,省的将来沈家出事,牵连到世子。”
沈云汐曾听父亲说过,梁帝多疑,且手下有一只血滴子,专门盯视王爷朝臣等人,甚至会将听见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达给梁帝。
她已经伤害过萧焕一次,是真的不愿再将萧焕牵涉其中。
“牵连?”
萧焕提起茶壶,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放在鼻下闻香。
“只怕陛下已经知晓。”
沈云汐蓦的抬眸,径直盯着她,“已经知晓是什么意思?”
萧焕没说话,但站在萧焕近旁的玄青接过话茬来道,“前日,我家世子送安阳郡主回府后,将一封亲笔书信送去了云州。”
沈云汐低着头,眼神淡漠,“我知道,就是因为那封信,我父亲才被受了更重的刑晕倒,生死不明。”
“不是那样的……”
玄青刚要反驳,就被萧焕抬手拦住。
“不是什么,难道是我错怪他了?福叔亲眼看见那封信被送进协领府的。”沈云汐神色茫然、无助。
之前她以为只要萧焕或是公爹,再或者是京中随便一个与张济山有交情官员的一封手信,让父亲免受刑法之苦,等案件查清,便可以全身而退。
但现在,父亲很有可能牵连在此案之中。
那些肯帮她的,都是与她关系好的,她不能害别人。
一时之间,她仿佛陷入了两难。
“沈正业自己拎不清,倒是有个好女儿。”
萧焕抿了口明前清茶,抬眸,凉丝丝的问她,“你想救沈正业?”
“是。”
沈云汐坚定答道,“她是我爹,生我养我,我做不到冷眼旁观,看他受苦受难,就算他违背律法酿成大罪,那按照大梁律法或是将功补过,或是杀头,总之他年近不惑,实则受不得这种私刑。”
四目相对,萧焕没再追问,只是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晚上来书房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