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汐被撞了下肩,微微斜着身子。
刚刚,萧焕送她回来,算是又帮了她。
但是……
半晌,她轻叹了口气,调整了下心绪,强行挤出一丝微笑,看向沈槐,“你怎么突然来这了。”
沈槐的眼神有些复杂。
“姐,其实……”
“是家里又出事了?”沈云汐打断他,“还是你二姐,沈文出事了?”
“都不是。”
沈槐摇了摇头,“是我。”
“你?”
沈云汐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你怎么了?”
她一向疼爱弟妹,沈文让她伤心之后,她不想弟弟再出什么变故。
“太学拒了我的入学申请。”
“为何?”沈云汐皱眉,“我记得你过了他们的考试。”
沈槐点头,手指捻着衣角,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既过了他们的考试,为何不能入学?”沈云汐追问,自从三年前她被家人强行与萧焕分开,之后此生最大的愿望,不仅是对自己,还是对弟妹,都希望他们能够足够强大,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
见沈槐低着头,脚尖轻轻捻地,迟迟不发一言,沈云汐突然灵光一闪,拉住他的手腕道,“是……因为父亲?”
“你怎么知道?”沈槐蓦的抬头,这才意识到沈云汐是在诈自己。
他只好老老实实的交代情况,“太学的夫子说,他们要招收的学子,都是大梁未来的栋梁之材,需要家世清白。”
“清白?”沈云汐愠怒,“难道太学夫子的意思是,我们沈家担当不起清白二字?”
怕她生气,沈槐连忙道,“不光我,还有两个学生也是家中出事,族中有人牵涉在这次的大案中,太学都一视同仁不让他们入学。”
太学的那位夫子,她曾听庄氏说过几嘴,是个发须皆白的老头,历经三朝。
在大梁这,能平安活过三朝的臣子,一只手都数的清。
而活过三朝的臣子,有一条准则铁律,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夫子倒也没说完全不能入学,只说要等案情结束之后,才能再次入学。”沈槐道,“只是等案情结束,只怕要明年才能入太学。”
沈云汐看见他身上的包袱,立即猜道,“所以你打算回云州读书?参加云州的乡试?”
沈槐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原先我是这样打算的,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沈槐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道,吞吞吐吐。
沈云汐盯着他,立即明白过来。
“方才,你跟萧……萧世子就在说这个?”
沈槐点头,“姐,你没生气吧。”
“我发誓,真的不是我想主动说的。”
他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道。
“姐……”沈槐伸出两个手指,拉住她的衣袖,晃了晃,“别生气,好不好!”
沈云汐叹了口气,又欠了萧焕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