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沉声不语。
钱嬷嬷有些焦急,“老太太,不能这样啊,若二夫人现在出事,世子一定会怀疑到您身上的。”
见老太太仍旧不语,钱嬷嬷靠近,压低声音道,“只怕那时,您苦心孤诣多年布下的棋局就废了,什么仇都报不了了。”
“对,你说的对!”
老太太迅速起身,小声朝钱嬷嬷吩咐了几句,而后钱嬷嬷快步出屋。
梧桐苑,萧元林神清气爽的从床上起来。
岳氏仅用被子一角搭在身上,侧身,用手撑头,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宫里刚赏了两匹杭绸,待会你派人去拿。”
萧元林道,“城西的那六十亩水田,送给你做今年的生辰礼。”
“多谢侯爷。”
岳氏目送萧元林离去,敛了笑意,疲惫的躺下。
嬷嬷端来清水替她清洗身子。
“您如今似有变化,和原先不像是一个人了。”嬷嬷边拧帕子边道。
岳氏徐徐睁眼,感慨道,“若非经过这次之后,我还真当侯爷是真心疼我,对我好呢。”
“可侯爷的确对您很好,至少比对那位好。”嬷嬷是从岳氏刚进府便跟在身边,关系很是深厚。
“比起赵垂容,侯爷的确对我好,但那又怎样?”岳氏已然看透,“但他心里最重要的是他的官位,是侯府的名声。”
岳氏坐起身来,颇为感慨,“他们萧家的男人啊,除了老三外,都一个样,都那样的自私。”
嬷嬷点头,表示认同。
而后她四下看了眼,压低声音道,“奴婢瞧见,主屋的人在侯爷的茶里放一种白色药沫。”
“白色药沫?”岳氏立即警醒起来,“你看清了么?”
“看清了。”嬷嬷又道,“奴婢不光看见了,还看见了那个包着药沫的白纸。”
说着,嬷嬷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她。
岳氏闻了闻,说不上来的味道,淡淡的,不难闻,还有些好闻。
“奴婢觉得,不像是毒药,反倒像是补药。”
“补药?”
岳氏想不通,既然是补药,为何还要偷偷的放。
“你说赵垂容不会为了这点子家业,打算老蚌生珠,这个年纪再生一个吧。”
“这……”嬷嬷道,“应该不会吧,或者是想扶持个丫鬟帮她生?”
“有可能。”
岳氏虽不知赵垂容为何突然将家产之争摆上明面,但以她相处多年的经验来看,定有原因,多要些东西才是正途。
她擦净了身子,重新躺下,“待会你去替我拿那两件杭绸。”
说罢,她躺下,翻身脸冲里面。
这时,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进来,将琴心斋发生的事说了遍。
“嗯?”
岳氏来了兴致,与嬷嬷对视一眼,“这赵垂容不会这么按捺不住,要朝二房下手了?”
“不至于吧。”嬷嬷还是不相信,赵氏会为了那四分之一的家产害死沈云汐,“好歹是清河赵家的姑娘,虽说这些年赵氏衰退了,但搁在十年前,好歹是京城首富的存在啊。”
“谁知道呢。”岳氏挑眉,穿好衣服,掀被下床,“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