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萧焕快步回了侯府,朝慈安堂而去。
慈安堂内,广平王妃刚走,老太太打量着坐在最下位的沈云汐。
她总觉得沈云汐一日的表现有些奇怪,和往日不太一样,但又说出是哪里不同。
这时,庄氏突然道,“对了,前阵子我听祖母的意思是想为二房留后,最后定了哪位兄弟兼祧啊?”
赵氏捏住茶杯的手一顿,目光不由自主看向沈云汐。
她们二人已经闹掰,所以赵氏既怕沈云汐选萧衡将来给自己添堵,又怕沈云汐不选萧衡,将来分走大半的家底。
老太太同样看向沈云汐,好奇她会选谁。
而沈云汐就像是没事人似的,挑拣了两块蟹粉酥吃了,用帕子擦了擦手,才微笑着抬头。
“此事关系重大,我不过是侯府一个小透明人,哪有那么大话语权,连丫鬟都自己选不了,何况是谁来兼祧这种大事呢。”
说完,她又低下头,继续吃蟹粉酥。
屋外,萧焕眼眸挑起,觉得玄青说的极有道理,听沈云汐这两句话的样子,阴阳怪气的,和她平日里的风格大不相同,果然是女人都有那几天。
赵氏轻咳两声,扭过头。
老太太皱了皱眉,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沈云汐越是不选,她就越是心慌。
最近,她也听见了些风声,广平王夫妇俩开始相看其他家世相当的少爷公子们,只怕是那日,赵氏和岳小娘的争斗,以及萧焕对沈云汐的关心,让广平王妃打了退堂鼓。
安阳是他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自然是因为她嫁去关心简单,长辈慈爱,夫郎疼爱的家中。
所以,要想让广平王夫妇两点头同意这门婚事,必须要尽快肃清家中。
岳小娘如今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内,又换走她用惯的侍婢,应该是翻不起风浪了。
便只剩下沈云汐。
原想着好聚好散,让她改嫁给国公夫人家的侄子,但萧焕横插一脚,只怕是没希望了,而那副药也不知何日才能起效。
想到这,老太太慈笑道,“既然我都说让你选,你就有这个权利,你早早死了夫君是个苦命的孩子,若再寻个不让自己舒服的男人依靠,这往后几十年只怕日子更不知要怎么过了。”
“祖母说的是,不过云汐真的选谁都可以么?”沈云汐抬眸,她早已看透老太太的这副嘴脸,故作慈爱,表面装作大度,让她随便选,但凡自己真的信了,择了萧焕,只怕自己都活不过明日,今晚就得去见阎王。
老太太笑容滞了下,而后眸光深邃道,“当然是真的。”
屋外,萧焕唇角不自觉勾起,身后玄青凑近,“我就说,她是在闹脾气吧。”
“哼!”
萧焕冷哼一声,刚要抬脚进屋,就听沈云汐道,“我选萧齐。”
此言一出,满屋哗然。
良久,庄氏才不敢置信的道,“你……你说什么?”
沈云汐心下一紧,她忘了庄氏还在,但此刻也只得硬着头皮道,“我说,我说选萧齐。”
庄氏盯着她,百感交集,没一会泪水就盈满眼眶,捂着脸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