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孙儿告辞。”
话刚出口,沈云汐腾的站起来。
“云汐,你怎么了?”
众人齐齐看她,沈云汐只好尴尬的行了个礼,“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
老太太蹙着眉头松散了几分,“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这几日不用来请安了。”
“是。”
两人离去后,赵氏等人也不好多坐,纷纷告辞离去。
慈安堂内,老太太缓缓放松了身体,眸色深沉。
“方才说了许多话,老太太喝口茶润润吧。”钱嬷嬷端着茶盘上前,正巧挡住了她的视线。
老太太将手捻的红佛珠放下,端起茶轻抿了口,“你都瞧见了,她们二人是愈发不注意规矩了。”
钱嬷嬷顺着她的话道,“他们一个嫂子一个小叔,好在不会有人多想。”
“哼!”
“一次没人多想,两次还能不多想么?”
“我这儿媳也是个人精,为了这一点家产,什么手段都使的出来。”老太太语气深邃,幽幽的说道,“只怕她是知道了些什么,那夜胡嬷嬷第一个冲进去未必是巧合。”
钱嬷嬷接过茶盏,“是巧合还是故意,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整个侯府都在您的掌握之中,主母她掀不起什么风浪。”
老太太叹了口气,神色似有不忍,“我是担心焕哥儿,他与安阳好事将近,我怕他意气用事。”
“不会吧。”钱嬷嬷宽慰她道,“奴婢瞧着焕哥儿对二夫人没什么感情了,不过是年少时的一些执念罢了,何况两人之间还有云州那档子事,绝不会和好的。”
“但愿吧。”老太太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希望他和安阳能顺利成婚。”
“一定会的,您就等稳坐这慈安堂吧。”钱嬷嬷笑道。
突然,老太太睁开眼,将手边的红佛珠递过去,“你将这串佛珠拿去送给她。”
钱嬷嬷怔了下,“没必要吧老太太,二夫人的命都在您手上握着呢,送她这个,是不是……可惜了些。”
“赐婚在际,我绝不能让任何人任何事阻挡住此时。”老太太凝视着佛珠,“这串红麝香珠,当年压住了宁安,没想到时隔多年,还有用武之处。”
钱嬷嬷只好接下朝琴心斋而去。
沈云汐受宠若惊的接下。
“老太太找人瞧了下,夫人这两年命犯火刑,所以流年不利,最好是在屋中西北角设一佛堂,将这串佛珠置于佛手之上,日日叩拜,等熬过了这两年,运势也就好起来了。”
“对了,娘子切记,这等开过光之物,最好不要让他人触碰,平日可用红布扇起,每日早晚净手后叩拜便是。”
沈云汐谢过之后,钱嬷嬷立即派了人来,半天的功夫便做出个佛桌上,连带着还将琴心斋坏的砖瓦家具修缮了一番。
“二夫人,老爷来了。”
这时,时夏突然进屋,急匆匆的说道。
沈云汐怔了下没反应过来,“老爷?你是说我爹?”
“正是!”
“父亲在哪,快带我去见他。”沈云汐欣喜过后,突然想起钱嬷嬷还在,连忙收敛神色正欲说话,钱嬷嬷便善解人意的道,“二夫人快去吧,奴婢待会帮你跟老太太和主母说一声,沈家老爷洗脱冤情出狱这是大事。”
“多谢嬷嬷,多谢嬷嬷。”
沈云汐将衣柜中最贵的那套衣裳拿出来换上,而后急匆匆的和时夏出了门。
外臣入宫觐见,应该走午门。
两人在午门等了许久,都不见沈正业出来,沈云汐有些焦急,想上前询问一下,但看守侍卫都在城门内,她也不敢贸然靠近。
又等半个时辰,一道身影突然从门洞中的阴影处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