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要给她换衣裳,手刚碰到她的身体,就被烫的一哆嗦。
“呀,好烫!”
安阳也伸手摸了把,刚放上去的帕子已经被捂干。
“在这样烧下去,只怕坚持不到郎中来了。”时夏连忙招呼雪晴等人,再多烧些水来,而后将所有帕子都用水浸湿,敷在她额头手心,脚心处降温。
“把这个用水和开分三次喂给她。”安阳将一个装在瓷盘中的深褐色药丸递给时夏。
刚拿出来,整个屋里便立即被股药香弥漫。
“牛黄丸?”萧焕一下认出。
“这……这奴婢不能要。”时夏犹豫不敢接,“太贵重了。”
“再重要,能有人命重要,拿着。”安阳拉过时夏的手,将药丸塞给她,“每晚一分,你家主子就多一分危险。”
牛黄丸是用野生犀牛角配合几十种名贵药材制成,关键时刻能救命,但这种药丸工艺复杂且原材料难得,尤其是野生犀牛角这一味。
时夏拿着药丸,看了眼床上的沈云汐后,又偷偷抬眼瞥了眼萧焕。
“犀牛角虽然难得,但也不是不得,云州附近的临夏一带就有。”说着,萧焕拿起牛黄丸在鼻下嗅了嗅后扔在茶杯里,用内力将水加热,融化。
“我明日就派人去临夏一带,弄些犀牛角来。”
安阳摇头,“这味药难得在于需在犀牛活着时取角,所以每制一粒牛黄丸都会有一头犀牛死去,还是不必了。”
这边,时夏刚将化开的药喂进沈云汐嘴里,门外广平侯夫妇和忠远侯夫妇俩便到了。
广平王妃进来瞧了眼,见沈云汐烧的脸颊发红,又看见桌上装牛黄丸的瓷盘便明白了大半。
她拉着安阳从屋里出来,边道,“好了,你都将牛黄丸给沈娘子服下去了,她定不会有事的。”
琴心斋不大,众人都坐在外屋,忠远侯听见此话后,脸色大变,“牛黄丸?”
同为世家出身,赵氏自然也知晓此药的名贵程度。
她感受到身边忠远侯的怒意后,便立即起身行礼认错,“今日之事,都是我管家不严之过,才让云汐遭此险境,还连累的王爷一家受累,实在是我的罪过,求侯爷惩罚。”
未等萧元林说话,广平王妃便立即将她扶起来,“夫人切勿自责,这样说倒显的是我家安阳不懂事了。”
“对,不是你的错。”萧元林低头凝眉,沉思良久后蓦的抬头道。
一边是他最宠爱的岳小娘,一边是沈云汐,若是平时,他恨不得直接让沈云汐自生自灭,但今日不行。
“来啊,去将岳氏提来,我要亲自审她。”
“岳氏已经在院外了,就等您发落。”赵氏立即道,“胡嬷嬷,去将人提来。”
没一会,岳氏便被绑了手,由两个嬷嬷压着进来。
岳氏起初还骂骂咧咧,言语之间,对赵氏不干不净,直到进屋看见面色铁青的萧元林。
叫嚷的话倏的停止,立即换了副面孔,娇柔的跪倒在萧元林脚边。
“侯爷,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