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她刚起身,婢女的手便压住她的肩,让她起不来身。
“放开我。”沈云汐疯狂挣扎,但任凭她如何挣扎,婢女的手就像五行山似的,将她压得结结实实。
岳小娘轻笑出声,扭动着腰肢,一步步走近。
“侯府不比你们沈家,小门小户,你在乎那丫头,只会暴露你的短板,让人有拿捏你的地方。”
“我不曾得罪过谁,拿捏我做什么?”沈云汐低着头,眼神黯淡,她知道岳小娘说的对,但她不想改,反正她很快就要离开侯府了。
“我也不瞒你,现在这府里,有不少人都想要她的命。”岳小娘道。
“要时夏的命?为什么?”沈云汐不解,抬头怔怔的看向她。
岳小娘挑眉,没回答,而是蹲下与她对视,然后压低声音道,“只要你帮我拿到属于豫儿的那份家产,我帮你保住那丫头的命,还有你跟赵秦的事,我也帮你压住,等事情了了,我送你们回云州。”
沈云汐皱眉,听见赵秦两个字,她便生理性的反胃。
她抬头反问道,“我和赵秦?云汐不明白小娘这是什么意思。”
“少装了,你们俩的事,府里已经人尽皆知了。”岳小娘起身,不屑道,“不就偷个人的事,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我行的正坐的端,与赵公子也从未有过你说的那种事,不必小娘费心了。”沈云汐冷着脸说道。
“关于家产一事,祖母尚在,公爹尚在,既不会分家,也不会涉及分家产一事,恕云汐帮不了这个忙。”
交易谈崩,岳小娘恼羞成怒。
她倏的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沈氏与家中男子拉扯不清,妇德有失,着在此罚跪六个时辰。”
说罢,她抚了抚头饰,而后扭动着身姿,风情万种的离开。
沈云汐跪在花园正中心的石子路上,膝盖生疼,方才岳小娘故意提高了声音,外加下人们之间的谣言,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她。
那些目光如利剑似的落在她身上。
沈云汐攥紧了手指,面红如血。
但更让她揪心的是,为什么岳小娘说,现在府上有很多人都想要时夏的命呢?
还有家产,侯府曾有祖训,除非分家,否则不可分家业。
可公爹尚在且身体健康,为何会涉及到家产二字。
这些问题像是理不清的丝线似的,在她脑中缠绕成球。
沈云汐晃了晃头,不去想这些问题。
前几日听说,张济山已经查清了西北军饷被盗一案,罪罚也已经捉拿归案,想必不日父亲便能官复原职。
只要父亲出来,她便写信回去,言明改嫁一事,到时带着时夏离开京城便是了。
柳谨川说了,他家不大,人口简单,家中有田,做些小买卖,虽比不了侯府奢靡,但还算富足。
她抬头望着远处的蓝天,心中向往不已。
柳谨川是个好人,是她真能嫁给他,也一定做个贤内助吧。
沈云汐心中涌起一丝甜蜜。
突然,她余光瞥见,柳谨言跟在玄青身后,朝紫云阁走去。
柳谨川,紫云阁,萧焕。
沈云汐心中咯噔一声,突然发现手上的珊瑚手串没了。
应该是落在别院的浴桶里了。
糟了!
她有些担心,柳谨川会发现她和萧焕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