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萧焕突然抬手取下了她挽发的银簪,在手上把玩,“你是侯府的女人,却在外和别的男人亲近,这会损了侯府的声誉。”
一缕发丝岁从耳后落下,沈云汐连忙扶住头发,“萧焕,你干什么,快还给我!”
“还,为何要还?”
萧焕挑眉,“难道眼睁睁看着二嫂带着亡兄送的首饰,去勾搭其他男人?”
沈云汐心里像是被刺扎了下似的难受,一边又有些焦急,这条路是宾客出国公府的必经之道,她捂着头发,沉声道,“三叔若是担心我贪图侯府之物,那就多虑了。”
“若我真的改嫁,必不会带走侯府一针一线。”
“一针一线?”萧焕冷笑出声,弯下腰,鄙夷道,“看来二嫂真是动了改嫁的心,你难道不知道嫁进我们侯府就没有改嫁的可能,你从嫁进来的那一刻起,生是我侯府的人,死是我侯府的鬼。”
“我……”
沈云汐转开目光,望向远处天地交接的地方,云霞如虹,红橙黄蓝相混,就如她此刻的心情般复杂。
扪心自问,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是想离开这里,离开萧焕,还是不想。
下一秒,她余光瞥见萧焕的锁骨处,一道丑陋的疤痕,蜿蜒深进衣领之下。
她怔了下。
萧焕仿佛天生的战神,征战多年,从未打过败仗。
不仅没打过败仗,甚至每一场都赢的很漂亮,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没输过,身上为何会有这种伤疤。
突然,沈云汐恍然大悟,这不是打仗受了伤,这是三年前从云州回来受的伤。
她低下头,心虚不已。
方才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我的意思是,改嫁什么的其实我自己说了根本不算。”
“若是没有祖母的准许,国公夫人绝不会介绍她侄子给我认识。”
说罢,她心中微动,蓦的抬头,“祖母可能已经发现你和我之间的事了,所以才……”
才想让我改嫁,离开京城。
后半句话,沈云汐没说出口,三年前萧焕为了自己险些和侯府反目为仇,三年后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让萧焕与老太太作对,与整个侯府作对。
“就算发现,那又如何。”
萧焕并不为意,“她本就想让我们兄弟三人中的其中一人兼祧二房。”
沈云汐苦笑摇头,老太太不会同意的,安阳郡主和广平王府也不会同意的。
“还是说,这样的安排二嫂并不愿意”萧焕盯着她,眸光深邃。
“我……”沈云汐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对于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威胁到他,所以于他而言,一件事只有他愿和不愿。
但对她来说,则不一样。
她浑身都是软肋,无论自己还是沈家老家,每一件拿出来都可以威胁到她。
见她半晌不说话,萧焕变了脸,“好了,二嫂不必说了,萧焕已然明白。”
原本,他还安慰自己,那日在太清观,沈云汐与老太太之间的话是权宜之计,没想到竟是她的真实想法。
萧焕将簪子扔在地上,一甩袖子,便要离开。
沈云汐不知哪来的勇气和胆量,突然快跑两步,想要追上他。
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丽的声线,“沈娘子!”
是周清悠。
沈云汐心下一紧,连忙定住脚步,回头挤出个笑容道,“周姑娘。”
她用手将那簇掉落的头发按在耳后,故作轻松。
“你怎么在这?”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