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说了,其他东西倒也罢了,这些御赐之物不比寻常。”
萧元林道,“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只怕会让陛下觉得,咱们家不拿皇恩当回事,轻易便将皇恩赠人。”
“这……”
赵氏辩解,“秦儿是我娘家侄子,又不算外人。”
萧元林懒得跟他烦,“行了行了,我瞧你最近是被猪油蒙了心,也不适合再管家了。”
他正想说让赵氏将管家权交给老太太时,突然想起老太太近日身体不适。
萧元林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大嫂出阁之前,便在娘家帮着看账本,最会管家。”沈云汐适时的递上话茬。
“既然如此,老大媳妇,就辛苦你了。”
萧元林说完,便起身去了书房。
南境水涝,西北边疆等小国蠢蠢欲动,军饷又迟迟筹措不到,梁帝焦躁,他们下面人也跟着提心吊胆。
“公爹慢走。”沈云汐朝萧元林的背影道。
“我和您一道,顺便去拿对牌钥匙和账本。”庄氏连跑几步,追上萧元林。
一时间,主屋内就只剩下沈云汐和赵氏。
平白被夺了管家对牌钥匙,赵氏气的脸都青了,捏着帕子狠狠道,“沈云汐,你有本事别落在我手上。”
沈云汐原本已经一只脚踏出了门槛,又迈了回来。
“不过是管家对牌钥匙而已,您何至于撕破脸呢?”她并未否认今日的所作所为。
赵氏胸口上下起伏,管家一事,对外是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脸面尊严,对内则涉及着她们赵家小辈是否能顺利攀上门京城的权贵,顺利高嫁。
“撕破脸?”赵氏提高了声调,“你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难不成还要我对你笑脸相迎么?”
“也对。”沈云汐点了点头,觉得她所言甚是有理。
“反正你我撕破脸也不是这一日两日了。”
赵氏哑口。
“主母消消气,生气气坏的可是自己的身子。”胡嬷嬷在旁一边劝慰,一边帮着打扇。
赵氏平息了下情绪,又道,“沈云汐,我以为你我本可以不是敌人,并没有太大的利益关系。”
沈云汐微微挑眉,她不否认赵氏说的是实话。
所谓家产之争,她本可以不参与在其中,反正她无子无女,就算分得二房应得的那份家产后,也带不出侯府,何况她本就是个将死之人。
她们二人之间,最多是些个私人恩怨罢了。
不过,沈云汐不想放过赵氏的还有一层原因是,她年轻时对萧焕的苛责。
萧焕虽聪慧多智,但是却不愿将算计用在自己家人身上,更不是个多嘴告状的人,所以即便赵氏对他有所薄待,他也不会说。
久而久之,赵氏胆量渐大,尤其是在有了萧衡,偏心和薄待更加明显。
在云州时,沈云汐曾听萧焕偶尔说起过一些。
而这些事情,许多都造成了孩提时期的阴影,甚至影响了他的以后,都不止一次的差些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