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点头。
“对了,我让你送去的画像怎么样了?”
“已经送去太清观了,太清观的小道士说这人看着眼熟,只是事隔多年,最好还是等云游天下的主持回来看过,才能确定。”嬷嬷道。
此事倒不急于一时,况且三年前,郭氏对萧焕只是一面之缘,这张画像是凭记忆画下的,未必那么准确,“花了多少银子?”
“五百两打点,又捐了三千两香火钱。”嬷嬷道。
“三千五百两,倒是不算多。”郭氏随手抚了下发髻,插嵌在发髻上的点翠发簪,格外显眼。
“你别说,林月婵那厮还有些好东西。”郭氏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鎏金珐琅镯子,有些得意,“幸好我执意将月吟院拆了重建,否则还发现不了这些好东西呢。”
嬷嬷有些担心,“文二姑娘倒也罢了,林氏死的时候,沈云汐已经大了,也不知林氏跟她说过这些没。”
郭氏瞪了她眼,“怕什么,她要是知道,成亲时能不带走?”
“而且林氏孤女出身,嫁进沈家之前,就是个街上摆摊卖馄饨的,那沈云汐就算再聪明也绝想不到她那个亲娘能有这些好东西。”
马车外,萧焕擦肩而过。
微风将窗帘掀起,玄青正好听见沈云汐三字。
“世子……”
萧焕头也未回,冷脸继续往前走。
他今日进宫请辞,但梁帝却以西北军情稳定以及快到年下为由,拒了他。
夜里,时夏回了琴心斋。
沈云汐心里有事,一直没睡着,因此时夏刚推门,她便起了身。
“时夏。”
“夫人,您还没睡呀。”时夏轻手轻脚的过来,拿出火折子,将床头的蜡烛点上。
“信送到了么?”
“送到了。”时夏道,“老爷一早进宫觐见,但根本没见到陛下的面,一直在勤政殿外跪着,直到宫门下钥才出来。”
闻言,沈云汐放下心来,梁帝这样光明正大的惩处,倒好过什么都不说。
犹豫片刻,时夏又道,“奴婢还特意问了老爷,那间五进宅院的事,老爷并不知情,是郭氏做主买下的。”
“她?”沈云汐心内复杂,“她哪来的银子?”
时夏摇头。
“对了,我方才回来的时候,见着正门外,停着两辆马车,听口音像是清河来的。”
“应该是赵氏娘家人吧。”沈云汐倒是不觉得奇怪,马上就要中秋了,天气凉爽下来,又到了各家相看的时日,赵家几个侄女刚过及笄,也到了年岁。
夜色已深,主仆二人按下此话不提,纷然入睡。
次日一早,果然接到赵氏的请柬,邀的是五代内,与赵家算的上亲戚的人家,看似人数不多,但是亲戚带亲戚的便多了。
清河的菊十分有名。
这次赵家来带了足足五大车的菊,都是精心挑选,打算送进宫,等重阳节办赏菊宴的。
菊花性高洁,和梅兰竹一样,属于君子之花。
所以赵氏的请柬一出,许多人都递了话来,也想一睹花容。
赵氏忙不过来,庄氏只得帮着打下手,就连时夏都被借去帮忙了,所以萧子义,萧璟悦便只能归沈云汐管了。
这日,她带着萧子义,萧璟悦两人在花园里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