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这些后,沈云汐后背泛起一阵寒意。
没想到这看似平静的日子背后,竟然有那么多陷阱等着她。
随即,她看向霜月。
“你找上我,应该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一切吧。”
“你的目的是什么,说吧。”
霜月眸色骤然变化,一双杏眸变得冷冽犀利,“她害了我,我也不能让她好过。”
“所以,你想怎么做?”
沈云汐道。
“揭穿她的阴谋,将她那些恶行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看清她的真面目。”霜月发狠,“那些人是怎么看我的,我也要让她尝尝那种目光落在身上的滋味。”
“怎么公之于众?”沈云汐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可怜,她非常明白霜月此刻的心情,但赵氏是主母,她是下人,两人一个天一个地,一个是人人信服的上位者,一个是风评不好受人唾弃的下位者,想要让别人相信她口中的赵氏,只怕比登山还难。
霜月说不出话来。
沉默半晌,霜月紧绷着的身子像泄了气似的,瘫靠在车壁上,眼神黯然。
“我有个主意。”
沈云汐义正词严,“蛰伏。”
“蛰伏?”
“对,蛰伏。”沈云汐认真解释,“你继续跟在我身边,将功折罪,培养一个暗探不易,只要你够听话,想来赵氏不会再对你如何,或许不会再将心腹之事交于你,但命至少保下了。”
“然后呢?”霜月歪头,冷笑道,“我这条命早就不值钱了,若是不能报仇,留它也无用。”
“错,大错特错!”沈云汐认真教育她道,“自古便有句名言,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傻瓜才会做的,杀敌一千,自己不损才是聪明人,像你这样,无论敌人死没死,自己先损了,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万万不可。”
说罢,沈云汐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拿给她,“这样早晚涂用,最多七日你身上的伤口就可以愈合了,你拿去自己涂吧。”
霜月接过药瓶,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这金疮药的味道……天底下独此一份。
“奴婢想好了,从此愿跟在夫人身边,为夫人效劳。”
随后,霜月一跃下了马车,亦步亦趋的跟在马车旁。
时夏被她的眼神吓了下,爬上马车道,“夫人,您怎么能将她留在身边么,那是条喂不熟的狼。”
时夏声音不小,霜月自然能听见。
沈云汐也没遮掩,用自然的声调道,“不管是狼是狗,人家投到我面前了,我总要给块肉试试她到底有什么能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