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汐和庄氏聊着天,眼角突然瞥见个小丫头,鬼鬼祟祟的,一见她掉头就跑。
“站住!”
沈云汐呵住那人,快走几步走到那人面前,讶异道,“翠柳?”
翠柳背对着她,不敢转身,手上紧紧抱着那个包袱。
沈云汐觉得奇怪,这里是花园后面靠近柴房的地方,顺着这条路出去,便是后门,只有一条小河,她往这边走干什么。
庄氏不想惹麻烦,于是催促道,“别管了,咱们走吧。”
沈云汐皱眉,怕她遭了责罚想不开,于是快走几步走到翠柳身前,“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受责罚了?”
翠柳连忙摇头,顺势将包袱藏到身后。
但包袱有些沉,她没抱住,皮子啪的下掉在地上。
沈云汐一眼瞧见,“那不是我让时夏拿回去的皮子么,怎么在你这?”
翠柳低着头,不说话。
沈云汐心中涌上股不好的感觉,拽住翠柳,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问道,“时夏在哪?”
……
“我问你,时夏在哪?”她心急如焚,不自觉的提高了五分声音,吓的庄氏连忙来劝阻。
沈云汐阴沉着脸,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翠柳从未见过她这次,有些心虚。
“我再问你一遍,时夏在哪!”
翠柳被拉拽的差些倒地,见沈云汐极度冷静的模样,怕了,于是低声开口道,“她犯了错,郡主正是罚她……”
话音未落,沈云汐已经扬长而去。
没有人知道时夏对她有多重要,于她而已,时夏不是下人,不是婢女,而是她的朋友,她的灵魂依靠。
从幼年母亲去世,再到继母管家,再到沈家出事她被父亲以卑劣手段嫁进侯府,还有那些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若非有时夏的陪伴,她真的撑不过来。
她不知道时夏在哪,只是一股巨大的无形力量推动着她向前。
这一刻,沈云汐无比冷静,她要找到时夏,救出时夏,哪怕搭上自己的一切,即便是她犯了天大的错,也要救她。
很快,她便在回廊的尽头寻到三人。
时夏跪在地上,两边脸蛋红红的指印,正在左右开弓,自己扇巴掌。
沈云汐扑过去,拉住时夏,眼泪唰的下来。
“夫人别哭,奴婢没事。”时夏低声安慰她道。
沈云汐深呼吸口气,抬手擦掉滴落的泪水,她将时夏从地上拉起。
“我们走。”她低声说道。
“站住!”安阳觉得被下了面子,于是伸手拦住两人,“五十个巴掌,还剩十七个,不打完不许走。”
沈云汐低着头,在安阳的几次为难过后,才悠悠开口道,“这里是侯府,不是王府,郡主究竟是以什么身份教训我侯府的下人呢?”
安阳怔了下,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我是郡主,她是下人,弄脏了我的衣裳我为什么不能教训。”
弄脏了衣服?
沈云汐听见这种拙劣的借口,甚至有些想笑,她硬刚上安阳的眸光,“真的是因为她弄脏了郡主的衣服么,不是因为别的?”
“不是因为她弄脏了我的衣服,还能因为什么……”
安阳话音未落,沈云汐便抢过话去道,“因为什么,郡主比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