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沉吟片刻,心中已有计较。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而有力:“首先明确一点,殴打辱骂父母者,无论是法律还是人情都不能原谅。辱骂母亲使其自杀,更是不能宽容。律法虽没有相关条例,但他已经严重违背礼法,哪怕是遇到大赦,依旧应当杀头!”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继续道:“至于其妻子吴氏,她是嫁夫随夫,并且那位母亲怨恨的也是他的儿子,她非主谋,只是从犯。但也不能因此就轻易放过她,应当判以监禁罪刑,以儆效尤。”
章正听着秦凡的阐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秦凡不仅能准确理解律法精神,还能在法律空白处做出合理的裁决。这不仅需要深厚的律法知识,更需要敏锐的洞察力和过人的智慧。
“接下来是第二个案例。”秦凡的话语刚落,章正并未急于评判,
“某书院,一群青涩未脱的学子中,有个名叫宋石的,倚仗家势,在书院里横行霸道。
他纠集了一帮小弟,对一位名叫田文的学子实施了长达三年的欺凌。那手段,简直是令人发指,田文身上伤痕累累,尊严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章正说到这里,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沉重,而秦凡的眉头早已紧锁,眼中闪烁着怒火。
“田文家境贫寒,其父多次求助书院,却只得来‘孩子间打闹’的敷衍回应,宋石不过是被罚抄经书,事情便不了了之。其父又求助于官府,奈何大周律法明文规定,未及弱冠者,从轻发落,意在保护……”章正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我就想问问,那些说这只是‘孩子间打闹’的人,他们的良心不会痛吗?”秦凡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被这个故事触动了心弦。
章正摇了摇头,“此人不便提及,你只需说出你的看法。”
秦凡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有力:“律法,应是保护无辜,而非庇护罪恶!未成年不是犯罪的挡箭牌!若遇此等恶行,不仅应判罪,更应重判!长期欺凌,对受害者的心灵伤害,是任何药物都无法治愈的创伤!”
他顿了顿,继续道:“田文的心中,或许充满了不解与绝望,为何他遭受如此不公,却无人伸出援手?这对他是何等的否定!而对宋石,这无疑是纵容,让他误以为犯罪成本低廉,从而变本加厉。这不是打闹,这是赤裸裸的犯罪!”
章正沉默片刻,缓缓道:“律法中确无此类具体刑法。”
“没有,就立!”秦凡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此类事件绝非孤例,各地皆有发生。犯罪就是犯罪,与年龄无关!谁若反对,不妨让他尝尝自己儿子被如此对待的滋味!”
“我的态度很明确,判刑,且要重判!年纪不够?那就先坐监,待到弱冠之年,再行流放或死刑!”秦凡的话语掷地有声。
章正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道:“明法一科,你当得甲等。八门会考,你已通过。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秦凡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通过考核,自然是要做官了。”
他的语气轻松,却透露着坚定。王府的衰落已不可逆转,但他秦凡,誓要从头再来,一步步攀上权力的巅峰。
“做官?哼,你以为那么容易?”章正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味,“虽律法有规,通八门者可为官,但你,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秦凡心中早有预料,却仍故作惊讶,“哦?为何?”
“你未考策论,且琴艺画技两门,与为官之道似乎无甚关联。因此,你最多只能按二甲正七品,甚至三甲正八品授官。我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章正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秦凡点头认同,却暗自疑惑:这章正为何特意告知这些?莫非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