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重站在国子监的凉亭里,脸色阴沉地扫视众人:"秦凡那厮在考核中陷害诸博士和甄助教,害得诸博士被贬、甄助教降职,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周围的学生们交换着眼神,都明白武重为何如此愤怒。要知道,武重平日里在国子监作恶多端,都是靠诸丰帮忙压下的。而诸丰能当上国子学掌学博士,背后正是武仁贵在出力——当年武仁贵任国子学掌学博士时,诸丰就是他的助教,两人关系匪浅。
"一个落魄世子,也敢在邺京城撒野?"武重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他能嚣张到几时!"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
"有武公子出面,秦凡这下可惨了!"
"就是,看他还能得意多久!"
此时的秦凡根本无暇顾及外界的风言风语。王府连摆三天流水席,把他忙得脚不沾地。在京城的王府人手不足,很多事情都得他亲自过问。
更让他头疼的是,和新婚妻子的相处简直比应付宴席还难。为了让公主方便交流,秦凡特意做了个简易的手写板。没想到公主更绝,直接准备了一沓小卡片,上面写着:
"不愿"
"不想"
"不懂"
"不行"
最让秦凡无语的是,公主还郑重其事地提出要在两年内保持距离的协定。
"这叫什么事啊。。。"秦凡揉着太阳穴叹气,"娶个媳妇还得签协议?"
可看着公主那倔强的小脸,他又狠不下心来用强,只能安慰自己:慢慢来吧。。。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结束,真正的难题来了——结账。
"世子,这是这三天的开支明细。"王管家捧着账本,眉头紧锁。
秦凡接过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酒楼食材:280两
临时雇工:120两
器皿租赁:45两
杂项开支:55两
总计:500两
"怎么会这么多?"秦凡难以置信地翻着账本。
王管家苦着脸解释:"咱们借镇北王府的名头从各处赊账,现在人家都来要钱了。而且临时雇的那些端盘子、跑腿的,工钱都得现结。。。"
"王府现在能拿出多少?"
"留出日常用度的话。。。最多四百多两。"
秦凡震惊地看着老管家:"咱们堂堂镇北王府,连五百两都拿不出来?"
王管家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世子有所不知,咱们王府除了荒州那点产业勉强够维持用度外,实在没有其他进项。老王爷一生清廉,从不贪墨。。。"
秦凡听完,心里涌起一阵悲哀。他这才真正体会到,父亲说的"镇北王府的荣耀是用血汗换来的"是什么意思。
王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解释:"老奴已经给荒州发了急信,想挪些资金过来。但荒州那边回信说,他们比咱们还困难。"
"怎么会?"秦凡皱眉,"镇北军不是一直有军费拨款吗?"
"唉,世子有所不知。"王管家叹了口气,"镇北军的军费来源主要是朝廷兵部拨款和地方财政。兵部负责武器装备更换这些,可咱们镇北军是王府私军,又长期处于战时状态,军费开支大,武器装备更换频繁,早就引起兵部不满了。现在朝中有人提议要收回军权,或者直接裁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