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礼貌欠身道:“那这些铺子的收益怎么走账呢?”
崔氏直接道:“自然是走侯府的账本,府中的人习惯了,让他们改反而不适应。儿媳你放心,侯府绝不会挪用你的嫁妆,只是这样好管理些。”
平阳侯也难得出声道:“儿媳你大可放心,我们侯府还不至于做出那种挪用媳妇嫁妆的丢人事。”
呵呵,绝不挪用?不做这种丢人事?
说得倒是好听。
账本都混在一起,侯府想动点手脚岂不是轻而易举?
见谢凝星被众人集火,进门后一直沉默的谢嘉棠立刻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道:“母亲说的是,咱们本就是一家人,既然侯府愿意帮忙,那何乐而不为呢?二姐姐你本来就是商贾之女,能嫁到侯府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侯府对你这么好,你要懂得感恩啊。”
谢凝星抬眸看向她,谢嘉棠这蠢货遇到能踩她的机会绝不会放过,她也不用她那猪脑子好好想想,她是商贾之女,她谢嘉棠就不是了吗?
她好歹还占着个正妻的名头,她谢嘉棠是什么?一个侯府不想承认的妾室。真是个猪脑子,一到这种时候就得意忘形,找不到天南地北。
“谢姨娘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呢,”谢凝星咬住姨娘二字,故意抖了抖身子,“我还以为这屋里只有我与母亲父亲还有世子呢,你还是多说说话,别平日里埋着头一声不吭的,吓死个人。”
堂上谁不知道谢嘉棠为什么不说话,个个心里门清。
不过谢嘉棠这一番话也算是说到崔氏心坎里面去了,她稍微朝着她点点头,然后道:“谢姨娘就是这么个性子,你们是自家姐妹,所以就敢说话了些。她说得也在理不是?”
说完,崔氏看向谢凝星,眼中满是威严,之前伪装出来的慈爱不见分毫。
若是谢嘉棠可能就怕了,但是谢凝星完全没被吓到,她直视着崔氏的眼睛道:“多谢母亲为儿媳着想,但是这铺子,儿媳确实没办法交到侯府手中。”
紧接着苏永昶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在身旁的条台上,眼神仿佛一把利刃:“弟媳不要不知好歹。”
“大哥这是说的哪里话?侯府为我着想,我自然是感激的,这铺子不是媳妇不想拿,而是没办法拿。”
“说清楚。”
谢凝星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些铺子田地都是我娘去世前为我备下的,当时娘怕她走后没人护得住我,被人抢了嫁妆或者被夫家挪用,便留了手信在外祖母那里,说是必须要我婚后亲自拿着手里的田契地契到姑苏去,与外祖母一道在官府那里签字画押,这店铺田地才算是真的过户到我名下。”
这些信息,全是谢凝星看书的时候知道的。
这也是谢嘉棠代替女配嫁到侯府后不受待见的原因,铺子田地是所有嫁妆中最赚钱的,她没有田契地契,侯府拿不到好处,自然不会善待她。
听到这话,崔氏气得抬手将桌上的茶盏拂下,指着谢凝星,毫无贵族的礼仪可言,“你们谢家这是骗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