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星在案几旁坐下,挑了颗桃子咬了口道:“那婚期呢?”
“侯府的意思是和小姐您一起。”
谢凝星瞪大眼睛:“和我一起?下月初八?”
鸣翠得意地说道:“是啊,侯府想尽早息事宁人,要挑个最近的日子,结果下月初八是目前最近的好日子了,而且侯府那边还说,因为是纳妾,所以三小姐只能走侧门,连堂都不拜。”
谢凝星摇摇头:“啧,谢嘉棠不得闹疯了?”
鸣翠狠狠吐了一口恶气:“是啊,三小姐哭得那才叫一个惨,但是季氏把她关到房间里去了,这事儿反正由不得她。三小姐明里暗里欺负小姐这么多年,终于遭报应了。”
谢凝星咬着桃,脑子一转。
她看着鸣翠道:“既然都乱成一锅粥了,那我们明日就让这场面再热闹一些。”
“小姐想怎么做?”
“季氏吞进去的嫁妆,该吐出来了。”
翌日午后
谢凝星揣好两份嫁妆单子,往雅正院去。
谢嘉棠昨晚上折腾了一晚上,寻死觅活的,谢元和季氏陪着折腾了一夜,今日两人都没外出。
雅正院的小厮丫鬟都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三步打一个哈欠,见谢凝星来了,才稍微有点精神。
小厮通传之后,谢凝星进了屋。
谢元坐在主位上,一只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声音有些虚:“凝星啊,你来了。昨夜闹得想必你那院子也听的着,你要是得空就去劝劝你妹妹,让她不要闹了,闹大了侯府怪罪,咱们谢府可受不住。”
一旁的季氏看着状态要比谢元好些,眼角眉梢虽然有倦意,但也有几分高兴藏在里面。
谢凝星稍微一琢磨就知道季氏打的什么主意。
这谢嘉棠虽然嫁过去是个妾室,但那可是平阳侯府世子的妾室,苏永昶如今还没有娶正妻,只要没有婚约,那谢嘉棠就有爬上去的可能。
说不一定季氏还在沾沾自喜未来自个儿女儿能够压她一头。
谢凝星只觉得好笑,她看着谢元道:“本不想打扰爹爹的,但是有一件事儿,女儿思索再三,还是应该告诉爹爹。”
谢元见谢凝星神色严肃,下意识坐直身子:“何事?”
“爹爹请看。”
谢凝星将怀里的两张单子递了上去。
站在谢元身旁的季氏看到那两张单子的瞬间,脸色煞白,她抬头猛地盯着谢凝星,手里的帕子绞得紧紧的。
这小贱蹄子怎么会有真的嫁妆单子,那单子不是早就被她丢了吗!
谢凝星朝着惶恐不安的季氏勾了勾嘴角,然后对谢元道:“爹爹应该认得娘亲的笔记吧,这手里的两份单子,一份是娘亲为我准备的,一份是母亲前几日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