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谢凝星躺在店外软轿上,隔着人群看着还在店里疼得死去活来的谢嘉棠,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一旁的孙嬷嬷手中。
一副疼得不行还要关心自家妹妹的模样,“孙嬷嬷,你带着三妹妹去看看大夫,这么长的伤口,可别留疤啊,哎哟……”
鸣翠在一旁立刻接话,“哎呀,小姐你都疼成这样的还顾念着妹妹呢,可是她害你摔成这样的,小姐您心地实在是太好了。”
说着她瞪一眼抬轿子的小二,“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走啊!”
店小二得令立刻脚步翻飞,快速地朝着王家赶去。
一路风风火火,谢凝星躺在软轿上,时不时喊一声疼,引得无数路人驻足,再加上鸣翠还有齐桑二人在一旁补充说明,很快一条路上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等谢凝星到王家时,王家已经掌握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王老夫人和柳氏专门站在门口等着她,远远的见到她的身影,便下了石阶快步迎来。
看着满脸担忧的外祖母,谢凝星偷偷朝着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哀嚎一声,“早知道巡铺子这么累,我就不去了,外祖母,我好疼啊!”
尽管知道谢凝星是做样子,但是看她哀嚎得那么厉害,王老夫人一颗心还是不由得揪起来,她配合着心疼地道:“要不咱们先歇息几日?”
说话间,软轿被抬入王家,大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暗中窥探的视线。
谢凝星被软轿抬着,一路回了木樨园,被鸣翠扶到了床上。
大夫看了看她后背,没有发现任何伤痕,又给她号了脉,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擦了擦额角因为着急赶路急出来的汗,他送了口气,朝着身后的王老夫人拱手道:“二姑娘没有什么事儿,喊疼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王老夫人轻轻点头,悬起的心终于落下。
送走大夫后,她转身到床沿边坐下,拉着谢凝星的手,满脸心疼,“外祖母听说了,你那庶妹真是个祸害,在铺子里大闹一通,还害得你受伤。”
柳氏在一旁也是蹙着一对秀眉,言语苛责道:“你那继母季氏也是个不会教养的,怎么养出个这么个性子的姑娘,惹是生非,恶毒至极。”
谢凝星娇滴滴的掉了两滴泪,然后可怜兮兮地拉着王老夫人的手,“外祖母,我今日不小心伤了她,她怕是还要来找我麻烦,我能不能出去躲一躲?”
一旁的柳氏听了,不等王老夫人说话,先一步答道:“二姑娘莫怕,她难不成还要找到王家来不成?我们王家连谢元都不怕,还怕她一个十六七岁的黄毛丫头?”
谢凝星没料到柳氏反应会这么大,她顿了顿道:“可是二舅母,我不想见到她。她要是闹起来,王家面子上也不好过,我还是躲远点吧。”
“哎,你这丫头,怕什么……”柳氏心疼地看着她,是正儿八经的把她当自己人看。
王老夫人知道谢凝星什么意思,扭头看着柳氏,“随她吧,正好城外有一处庄子,也是她娘留给她的,她正好可以去看看,玩上几日,咱们就在城里把今日这事儿了了,等她从城外回来,也好落得个清净。”
“这……”柳氏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答应,“好吧,不过得多带点东西过去,庄子上不比府上,什么东西都有,我这就下去喊人准备着。”
说着柳氏就转身去准备东西去了。
出门时正好遇到送谢嘉棠去瞧大夫回来的孙嬷嬷。
孙嬷嬷朝着柳氏行了一礼,然后就脚步匆匆走到床榻跟前道:“二姑娘,谢姨娘的手包扎好了,大夫说很有可能留疤,谢姨娘不依不饶的说要找您算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