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谢元大掌往桌上一拍:“这都什么时候了,连单子都还没找出来!你让侯府怎么看我们谢家!”
季氏很少看到谢元生气的模样,他这一撒气,她顿时也害怕起来,慌慌张张地就跪在谢元跟前认错:“都是妾身的疏忽,老爷不要动怒,当心伤了身子。”
说着说着季氏就开始抹眼泪,身子前倾,柔软的身体一个劲儿的往谢元腿上蹭:“老爷,咱们才搬来京城没多久,那么多东西,妾身实在是分身乏术,这才怠慢了,看在妾身辛苦这么多年的份上,老爷不要同妾身生气好吗?”
季氏三十有余,但是保养得当,整个人嫩得跟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的模样,最能让谢元这样的男人心软。
谢元无奈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没有再斥责她,反而扭头开始为她解释:“凝星啊,你母亲不是有心的,今日你就先去看看,等单子找出来了,你母亲再给你送过去,如何?”
谢凝星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多言,只是秀眉微微蹙着,一副伤心但不敢多言的模样。
谢元也知道这件事是谢凝星受了委屈,大手一挥道:“刘嬷嬷,将库房钥匙取来。”
闹了这么一通,季氏也不敢不给,朝着刘嬷嬷递了个眼神,刘嬷嬷只好不情不愿地去将钥匙取来,交到谢凝星手上。
拿到钥匙之后,谢凝星也不想继续纠缠,随便糊弄了谢元几句之后,就动身离开。
东西到手,谢凝星并没有立刻动身前往库房,而是在雅正院不远处的一个亭子中歇着喝茶吃果。
鸣翠在一旁候着,时不时为她添着茶水。
等到日头高悬,隐隐有暑气上来,谢凝星才轻轻地敲了敲桌面,撑着下巴看着鸣翠:“鸣翠呀,你家小姐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去办。”
鸣翠立刻放下手中的团扇,杏眼睁得大大的:“小姐您说,鸣翠绝对会把差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一点小事而已,”谢凝星眯起眼睛,看了看外头有些火热的阳光:“放把火而已。”
“什么!”鸣翠几乎要尖叫出声:“小姐,您还清醒吗?是不是中暑了!”
谢凝星拂过鸣翠伸到她额头上的手:“我清醒得很。”
“那您怎么说出放火这种疯话来?”鸣翠不可置信地瞧着谢凝星:“您是不是被季氏气狠了?”
谢凝星无言地瞧着她:“季氏可气不着我,鸣翠,你猜为什么季氏今早上拿不出嫁妆单子?”
鸣翠虽然平日有些咋呼,但是脑子还是聪明,一点就通:“她莫不是动了小姐您的嫁妆,怕单子和库房对不上,所以才不敢拿出来。”
谢凝星赞赏地点点头:“不错,我可不会给她机会弥补。你放把火,把雅正院的人引过去,我去把单子偷了。”
“好嘞!”鸣翠斗志昂扬:“保证完成任务!”
谢凝星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火折子,递给鸣翠:“谢嘉棠的菡萏院是个好地方。”
“得嘞!”